过去的身子,显然也是不想被他看到当时脸上的神情,陆景这心里就更加百感交集。
只是再怎么不舍,他终究还是迈出了这一步。
就像师父所说,邬江城虽好,但只是江湖一隅,况且他还有不得不进京城的理由。
陆景将自己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收拾了一下心情,随后从行囊中摸出了一本新买的京都杂记,伴着耳边的滔滔江水之声翻阅了起来。
一晃就过去了十多日。
船上的生活无聊,除了吃睡和看书外,也没有其他什么消遣,想练功都施展不开。
不过这几日陆景倒是偶尔会四处走动走动,和船上的其他乘客聊聊天,打发下时间。
除了他和阿木以外,同船的还有一位游商,一户官宦人家的家眷,以女眷为主,应该是那官的母亲、妻子还有女儿、和两个侍女,另外再加上两个护卫模样的年轻人。
看得出那两人应该也是刚出来行走江湖没多久,稚嫩的脸庞上还带着紧张的神色,看谁都像歹人,然而在见到陆景上船后,他们眼中的紧张便消失不见了。
似乎长舒了一口气,还不时一脸仰慕的到陆景身边转悠,似乎是想上前搭话,但又没这个勇气。
除了他们外,船上还有三个打算上京赶考的书生,两个打准备去京城里找活干的待诏,这些人对于陆景都非常的客气。
因为他们基本都是邬江城本地人,对于陆景的大名早就耳熟能详。
甚至就连那个来自京城的游商这些天待在邬江城,也都对陆景的事迹有所耳闻,而且应该是一直走南闯北的原因,也让他非常善于与人攀谈。
同时身上并没有太多商人的铜臭味,反而颇为豪爽,喜欢结交朋友,陆景上船第一天他便来主动前来拜会。
而这些日子里,陆景也主要是在和他聊天,问了他很多京师的风土人情,两人聊着聊着却是又说到了最近天下的局势来。
那游商叹气道,“这两年生意是越来越难做,虽然各地不少货物的收购价格都一直在涨,但是愿意贩货的人却越来越少。”
“是因为这世道不太平吗?”
“没错,我有好几个朋友今年都被劫了不止一次货,血本无归,倒霉的连人都没有了,辛苦大半辈子,最后只给孤儿寡母的留下一屁股债,这找谁说理去?”那游商连连摇头。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陆景扬了扬眉毛。
“是啊,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