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他。
被人瞩目的感觉令人畏惧,但被这些古怪生物注视,学徒却不觉得害怕。再怎么说,他们好歹都有脑袋。“没别的,我该说的已经说过了。列车检票员答应要送我回家,到头来却丢我在这里好吧,告诉我,这话听起来到底有多假?”
“三流故事。”约克评论。
“废话太多了。”
“节奏慢,又缺乏高潮。”
“一点儿隐喻也没有,听起来太容易。”帕因特也回答,“情节里还有很多逻辑漏洞。你怎么不跳下车?既然它出现得很古怪,你就该避之不及才是。”
“事实上,我一点儿没反应过来。”
“你可不能这么说!”
“?”
“太普通了,没个噱头。要么你被魔法操纵,要么你得脑子有病,诶呀,更可能是你对车上的姑娘一见钟情,才会受她引诱。吟游诗人都这么唱。”
“我不会对人一见钟情!”
“这可不一定。”矮人清清嗓子,正要说上一通理论,旁人也用揶揄的目光打量他们。尤利尔知道,他接下来说的大半都是荒诞不经的玩意儿了。可听听又能怎样?我不是按工时赚薪水了。
但就在这时,他们头顶上传出一声怒吼:“都闭嘴!”声音之响,竟然把塞西莉亚都吵醒了,她那两根胡萝卜似的小辫子在学徒眼前一甩。
“海恩斯写过类似的书。”矮人压低嗓门,向尤利尔透露。他揭埃兹的老底时的模样很快活。
“我们都知道,进货的书店倒了大霉。”有人窃笑。
“千万别指望靠故事赚钱。”约克补充。
他们的建议堪称肺腑之言,但尤利尔完全听不见。因为与此同时,红发的女侍者业已戴好眼镜,追问他有没有人来买酒了。
这下,学徒听得倒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