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同情带来的忧郁只会让你送命。”
“但我不想因为点燃火种而变成另一个人。”学徒认真的回答,乔伊的态度让他感到难以接受。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宽容,我想这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朋友,对吗?如果你只想要一个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随从,那恕我不能从命。”
尤利尔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不是过度的悲伤,而是应有的对无辜受害者的感同身受——因为我正是其中的一员。”
“而且。”他的情绪在高涨后,又低落下来,他只能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我除了悲伤无能为力。”
“神秘不会扭曲你的人格,我也不需要侍从。”乔伊并不恼怒,“你需要摆脱的不是人性,而是对自我的认知。”
尤利尔一时茫然无措,他到底有什么不自知的地方?
“你也拥有力量,你是神秘者;可你又把自己当成受害人,装作软弱而暗自垂怜。我说过力量的原罪因人而异,像你这种人不会得罪,因为你根本没有不被欺辱的勇气。野狗也能咬死胆怯的老虎,因为后者把自己当成兔子。”
年轻人的指责毫不留情,将他之前拼上性命所做的一切否定得干干净净。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恶毒的讥讽了。
“你说什么?!”学徒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一股怒火直窜出来。尤利尔终于知道为什么索伦的话总是那么不让人愉快了,因为它的主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绝对会使人难受百倍。
“我真厌烦和人讲大道理。”
既然他这么问了,那乔伊一点没客气:“可对某些蠢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的家伙,我不得不说:一面当自己是受害者,对着死人痛哭流涕、只知道抱怨苦难;一面认为自己拯救世界的英雄,觉得历尽辛苦就合该获得荣耀夸赞,出现过失倒不会矫饰遮掩——因为他当时就灰心丧气、失去前进的动力了,还谈什么以后?”
“我没有当自己是英雄,也没有抱怨,更没有灰心丧气!”尤利尔意识到这是比被人呼来喝去、指指点点还要过分的羞辱,学徒几乎喘不上气,要是手里握着剑他八成会一剑砍过去。“你这是诬蔑!”
然而使者冷笑起来:“一个卑微的、弱小胆怯的劳工,误入新世界的倒霉鬼,觉得自己被生活抛弃的可怜虫他还在乎别人的诬蔑?我以为他会当做听不见的。”
“我听见了。”学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有何指教?”
“很好。”乔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