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表面却不得不强颜欢笑,连忙说道:“他二人害你如此凄惨,确实死不足惜如今你已经大仇得报,想来心里应该要舒服许多了罢?”
花无忌闻言,眼中掠过一抹锐利,他冷笑道:“原本我也这样想,可最后却发现我根本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最在意的这张脸和我的身体,已经再也无法恢复如初了。之前我是为了复仇才有活着的理由,可如今我的仇人已经死了,我便无法再找到继续活着的意义了。”
陈兰芝只觉得花无忌话语之间透着莫名癫狂,性格也变得喜怒无常,与之前判若两人,已经不能以常理揣度,更不知他接下来还会做出何等反常之事。她虽听得似懂非懂,却不敢贸然接话,只有怔怔地看着他。
花无忌却忽然又莫名一声怪笑,语气森然的道:“看你的样子好像真是怕我得紧,这也难为你了,我现在这个模样,任何人见了都难免会觉得害怕恶心。”他仅有的一条眉毛随着一挑,目光充满了戏谑之意,接道:“忘了告诉你,之前我身边的那些个美婢艳奴,平日里谁都对我爱慕有加,每一个都恨不得要将我榨干了才甘心。可后来见了我这个样子,她们都生怕被我碰到一根头发,我很愤怒,但很快就不生气了,并且还理解了她们。爱美之心古来有之,我自己不也是很喜欢之前的模样么?但她们之前已经拥有过最完美的我了,所以就算现在嫌弃我,之后却也再不会遇到与我相同的男人,所以我便将她们全都杀了,这样她们便不会成为朝三暮四的女人了。”
花无忌语气淡然,似在说起一件极不起眼的小事,但陈兰芝却听得毛骨悚然,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几乎忍不住惊呼出口。
花无忌又向她靠近了些,忽然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问道:“李夫人,你觉得我做得对不对?”
陈兰芝瞠目结舌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无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追问。他拿起锦被上的面具,忽然又问道:“李夫人,我戴着面具是不是会让你舒服一些呢?”
陈兰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猛然眼露惊惧,急忙又摇了摇头。
花无忌却毫不在意,柔声道:“罢了,不逗你了,我还是戴着它罢,这样我也轻松一些。”言罢,他便重新戴好了面具。
绘着鲜艳曼陀罗花纹的半张面具一戴上后,花无忌便仿佛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温文儒雅的年轻公子,身上那种阴诡戾气也随之消散。
陈兰芝见状,一颗心不知怎的竟也跟着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