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尽头处是另一条小街,对着巷道出口的街边有一颗槐树,树下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四周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只有马儿不时的扑着鼻息。
而就在那红楼四人现身之时,槐树下那辆马车上,正有一个男人挑开了车窗的帘子,一双冷眼透过车帘,望向巷道中。
那双眼目光冷利如鹰如隼,他虽端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但浑身却隐隐有气机流转,那气势如同一张被拉开如满月的弓,随时都准备发射出锐利无比的箭一样。
身如弓,势如箭,而势头却直指向那条巷道。
但就在这时,马车对面的街角,也正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很普通,驾车的是一个寻常打扮的马夫。
蹄声嘀嗒作响,缓缓来到巷道口停住。
这辆马车一停下来,与斜对面槐树下的那辆马车相距不过数丈。
那马夫坐在车上,转头望了一眼巷道内。
远远可以看到,昏暗的巷道里有几人好像正在打扫一样。
马夫脸色微沉,然后他就又转过头,看向槐树下的那辆马车。
槐树下马车里的人,此刻也正在远远看着那个马夫。
黑夜里,昏灯下,两人隔空相望,一眼之间,顿时仿佛空气随之一凝。
那马夫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缰绳,眼睛望着槐树下,两手平放在大腿上。
他就这么随意的坐在马车上,普通的样貌,普通的打扮,几乎没有任何值得别人瞩目的特征。
像他这样一个寻常的马夫,随便在街上一转,就可以找到一大堆。
可是那槐树下马车中的人,却忽然收回了眼神,并放下了帘子。
马车外是一片寂静的暗夜,马车里是一个同样寂静的空间。
车里的人收敛了澎湃外泄的气机,低垂着双眼。而那敛而未发的强烈气机,正向他身体聚集,让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支锐箭。
弓弦虽收,但锋刃仍存。
他眼睛虽然看不到车外的情形,但他却能清楚的感知到,外面正矗立着一座山。
山,沉若泰山的山,不动如山的山。
那自然不是真的有一座山,而是如山的气势。
那气势来源于一个人的身上,就是那个马夫。
车上的马夫抬了抬眼,望着没有丝毫动静的槐树下。
在两辆马车之间方圆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