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吗?”
罗骧闻言,略一思索,然后忽然就从那句话中体会到了什么。
崇渊没有看他,继续说道:“如果每一个人没有半点危机之心,只一味都抱着战无不胜的心态,那这次重临中原,就只会损失更多的人。”
罗骧忽然就沉默了。
崇缨没有说话,闻言也不由微微一愣。
就听崇渊的话音继续缓缓传出:“所以有些教训是需要用鲜血来验证的。尽管二十年前我们就已经受到了教训,但是二十年后,圣教内又到底还有多少人会记得那次惨痛的教训呢?”
“中原武林虽然看上去已经式微已久,但它依然还是一只拥有庞大身躯的怪物,容不得我们有丝毫轻视之心。所以白河与石凰的死,就是对我们所有人的警示。”
崇渊语气缓而渐沉,“这一点,就算教主在这里,我也依然会说同样的话。”
罗骧恭声道:“主上洞察微末,用心良苦。”
崇渊忽然冷哼一声,说道:“白河一向狂傲自负,自以为在西境有所施展后就能目中无人,但他却从没想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所以他死了,也是他轻敌大意,这可是他自找的。”
罗骧背脊泛起一阵寒意。
“至于石凰,她受教主密令卧底落日马场,虽然任务完成得很好,可是她却不该动情。我早就已经猜到,在这几年的卧底时间里,她的感情已经盖过了她作为圣徒的身份。虽然她并没有做出对圣教有害的举动,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一旦动了情,就已经失败了。”
“所以教主让她留守落日马场,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以她的心境,就算回到了圣教,她也再不能一心一意奉行天守大神的意志了。”
罗骧脸色沉静,可是心中却涌起一阵莫名的寒意。
他不能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崇渊语气虽然平和不见半点情绪波动,但那平静的话语中隐藏的冷酷无情,才是最让人毛骨悚然的。
崇缨忽然在心里暗叹一声,悄然低下了头。
崇渊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所以白河二人的死,不但不需要刻意隐瞒,还应该立刻传信让所有人都知道,因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警示。同时也要传信告知教主,六色圣徒缺少的位置,需要立刻让其他更优秀的人补上。”
“我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教主的麾下,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