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倪胡子人如其名,他身材不高却很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子,身上有着西北苦寒之地特有的硬朗豪爽之气,以至于别人基本已经快忘了他的本名,不管是在大风城还是在这啸阳关,每一个人只要一看到他,都知道他就是倪胡子。而倪胡子已经年近四十,在这啸阳关当兵已经快二十年了,算起来这时间可真不算短了,这些年来,和他一同从军的兄弟早已在军中有了出人头地的功名,最差的都已经是百夫长,而他却还只是一个管着十个士卒的什长,这就让很多不明就里的人一提到他,都会忍不住摇头无奈苦笑。
这倒不是倪胡子没有升官的能力,而是他的性格实在太直,直到眼里揉不进沙子,又太重感情,所以在军中虽然名声不错,却不怎么受上官的待见,于是一个小小的什长就这么做了快二十年。但倪胡子却很满足,因为他一向都是一个质朴而简单的人。
在倪胡子看来,官再大也没有和兄弟们一块喝酒吃肉来得痛快简单,他好像也从不在乎地位的高低。他年少父母双亡,在大风城是靠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对与他有相同经历背景的人有着独特的感情。这二十多年的军中生涯,他身边的许多人都已经平步青云,但那些人不管走了多久地位有多高,只要一回到大风城,都会去找倪胡子喝两杯酒,而这就是倪胡子觉得最舒坦的事了。
倪胡子相貌粗旷,可是心思却很细腻,他很懂得与人的相处之道,在他看来,相处的人如果太多就会心眼也多,就会看不透,烦恼也就更多。所以他觉得十个人刚好,什长这个官职也正好。
于是了解他的人都会背地里说,如果倪胡子能把这种心思用在和上官打交道上,那他早就不是现在的倪胡子了。
可倪胡子依然还是那个倪胡子,热情豪爽又耿直的倪胡子。
他活得明白,也很通透舒畅。
倪胡子又用两根木棍在锅里搅了搅,伸长脖子嗅了嗅,然后点了点头。
“差不多了。”
他把木棍放在锅里,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纸包,那里面包着盐巴和一种不知名的香料。倪胡子把盐巴香料均匀的撒进了铁锅的肉汤里,立刻就有一种独特的异香从铁锅里蔓延出来。
那几个年轻汉子眼里都像冒出了绿光一样,一副垂涎欲滴的馋鬼模样。
倪胡子将纸包重新放好,斜着眼睛望着面前的几人,皱着眉头问道:“看你们这一个个饿死鬼投胎的样子,老子是没给你们发饷银让你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