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一凛,似猛有所悟,喃喃道:“墨者,黑也,明者,白也,原来如此!”
他突然跪倒在地,垂首道:“弟子愚钝,此刻方能了悟师父用心良苦,实在羞愧难当。”
卓释然将墨意归于书桌剑架,见此略一抬手,淡然道:“以你天资,若有心去悟,这个道理又何必我来点明。这些年你心思还是太重了些,让你分神了。”
“黑白加诸一身,若还能心性坚定,秉承如一,那才是真正的分明之道。”卓释然语气微沉,“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属实不多,我未免对你的期望也太高了些。不过我却愿意相信我的眼光,更愿意相信你”
话音微顿,他深深一叹,接道:“你何时能真正放下心中那颗棋子,你便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玄翊缓缓起身,目光低垂,似不敢正视卓释然此刻的目光。
卓释然也不在意,随意踱步到窗前,双手负背,目光望向夜空。
“不久前,长安传来一封书信。”
卓释然眺望夜空残月,忽然淡淡地说了一句。
玄翊道:“弟子知道,师父与花自飘花阁主的论剑之期将至了。”
“哦?”卓释然微微侧头,语气颇为意外地问道:“你知道?”
玄翊点头道:“弟子曾听元同师伯提起过师父与花阁主之间的事,所以略知一二。”
“原来如此。”卓释然并未多问,随口说道:“明天一早,我就会带郭放前往洞庭赴约。”
玄翊闻言,欲言又止。卓释然回过身,淡然一笑,道:“你可是想随我一同前往?”
玄翊正色道:“弟子早已听闻春秋阁花阁主剑法独步天下,多年前便已经与师父齐名江湖,若能有幸一睹您二位宗师论剑风采,实乃生平幸事。”
“花自飘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无论剑法修为还是个人魅力,都属当世一流。你若能旁观他之出手,确实对你的剑道修为大有裨益。”卓释然沉吟片刻,随即又道:“但如今你元同师伯因旧疾尚在闭关之中,你三师弟又远离剑宗多年,我若将你与郭放同时带走,剑宗上下便无人主持日常事务。如今剑宗众多弟子之中,唯你有掌管宗门的能力,所以这一次,你就留下来好好看家,我最多两个月便可返回。至于你想出山去见见世面,以后自然大有机会。”
尽管眼中难免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但玄翊却依旧正容肃然道:“是。弟子明白了。”
卓释然满意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