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武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刷白,腿肚打颤,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闯军很快冲杀上来,与官兵厮杀在一起,特别是那些充当炮灰的流民,扛着锄头就来了。
官兵这边也好不到哪去,那些被抓来的壮丁也没有趁手的武器,不少人还拿着缺了口的大刀。
两面菜鸟互啄,不像是战争画面,更像是大规模械斗现场!
你相信吗?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天生就会打仗,天生就会杀人,还有的人,天生枪法就好!
徐煌捡起崔武刚装填好的鲁密铳,对着前面就是啪的一枪。
一声火铳的巨响,一个刚杀上来的闯军士兵大叫着摔落山坡,他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内中鲜血淙淙而出。
随着他滚翻在地,大量流出的鲜血撒满地面。
鲁密铳威力强劲,或许中了角弓箭矢还能活,但若了中了铳弹,肯定活不了,铅弹在高速飞行中变形,早已搅乱他的内脏!
《武备志》中曰:“鸟铳,唯鲁密铳最远最毒”。
手感不错,徐煌想要继续射击,但他有点慌乱,差点忘了装填。
十七世纪的火铳装填老费劲了,又是上火药,又是填铅弹的,半天才装上子药,打完还得用搠杖清理膛管。
“若是燧发的该多好,再有个定装子药……”徐煌感慨一声。
他一个翻身,从发呆的崔武身上夺来火药罐、发药罐,以及点火用的燃火绳及搠杖。
一名官兵手持火铳射击,只听啪的一声,火铳直接炸膛,那官兵满手鲜血,捂着脸嚎啕惨叫。
徐煌大惊,这才意识到,难怪军官们都不配火器,这是怕被炸残了!
“官军败了,杀啊!”
忽然,远处传来闯军的呐喊声。
徐煌闻声看去,发现明军都撒开脚丫子使劲儿的后撤。
流贼实在太多了,眨眼睛漫山遍野都是,局面对官兵十分不利,不少官兵被吓得直接跑路,余者也不断后撤。
千户罗体仁见溃败之势已成,顿时急了,开始找马准备跑路。
“杨大库,你带着兄弟们先顶着,本官去搬救兵,请上官发大军灭了这帮流贼!”
说完,他催马而逃,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头盔亮光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