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笑起来,眼角已经有了纹路,没有那么年轻不再那么张扬,现在的和安,更像和安,脊背很直,扛着天地。
布莱德收起手机,低头笑。
“他以前是我们那群同学里面最有出息的一个。”他看着贝芷意笑,“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仍然还是最有出息的那一个。”
贝芷意也跟着笑。
这次戒心终于彻底消失。
和安的这个老同学,虽然自来熟,一来就兴致勃勃的给她设了门槛做了测试。
但是他说的话都是对的。
他对和安,也是真的关心的。
和安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
***
但是她没料到布莱德除了自来熟之外,还是个工作狂。
她下午在翻资料的时候看到了非洲野生动物智能生态系统,觉得应该会对他们现在的鲨鱼保护区有帮助,所以就多问了布莱德两句。
结局就是,第一天上班,她就加班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她拿着工牌领着外卖小哥把夜宵放下,揉了揉脖子,觉得难以置信。
她居然半天时间就融入到新工作中,并且甘之如饴。
布莱德是个十分专业的导师,她做事情细致,抓到问题根节点的时候喜欢从旁枝末节的不对劲开始慢慢梳理,不对劲的事情多的时候,她梳理起来会很慢,偶尔还会分不清重点。
而布莱德,非常擅长思维上的引导。
他不藏私,不见外,觉得她的思路有问题,提意见的时候犀利又直白,觉得她思路对了,夸得时候不遗余力。
和他一起留下来的四五个同事,对她这样一个空降兵也完全没有恶意的好奇,在争辩了几次问题之后,贝芷意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几个同事是在做事,而不是在讲究这件事他们如何能花最少的力气拿到最好的酬劳。
贝芷意非常难得的,在大学之后在自己的专业上感觉到了酣畅淋漓。
“你之前那家公司被收购了其实也是情理之中。”他们夜宵点的是大闸蟹,秋风起过了中秋节的大闸蟹,母蟹的膏已经变得有些硬,公蟹正是最肥美的时期。
美国人布莱德很懂得吃,伸手就抓了两个公蟹放在自己碗里。
“那家公司高层的人数太冗余,没什么人开拓疆土,蛋糕太小,中层人员给都忙着抢业绩不干活。”布莱德掰开蟹肚子,用勺子把公蟹里面已经橙黄色的蟹黄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