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朕这一辈子,也就耗费了这一次银子罢了,有什么可说的。”
确实没什么可说的。有一些言官就喜欢在这些旁枝小节上面计较好搏得自己的名声。
齐殿卿哼了一声,“还得去查一查,看看这人私底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冤孽。”
折筠雾就随他去。太皇太后这次过世对陛下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再怎么样,也是叫了几十年母后的人。其实,折筠雾也能明白一点点陛下对太皇太后的愧疚。
因为太皇太后的性子,他这些年为了让她不要胡作非为,在宫里面乱搅和,所以总是对她不假辞色。如今人死了,他回忆起自己的态度,其实还是有一些后悔的。
“至少在她死之前,该和颜悦色的跟她说几句话。”
这是埋在他心里面最深的那一股愧疚之感。
折筠雾就等着他自己慢慢的想通。陛下,从小到大都是这个德行。他有时候自己会钻牛角尖,但是大多时候,他又把自己闷起来,然后这些牛角尖就会想通了。
年轻的时候可能要一年两年才能想通,但是如今却不用那么久,只需要三四天,最多十天半个月。
于是等到太皇太后入了皇陵,岁安和阿黎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想通了。
不过两个孩子都回来了,他心里倒是高兴了许多,尤其是岁安,她如今已经成了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整个人站在那一边,便是需要人仰望的存在。
跟在她后面的秦冠魁此时死皮赖脸的也要给太皇太后上香,嘴里念念有词:“老祖宗,孙女婿回来迟了,没有给你老人家养老送终,您可千万不要怪罪。”
折筠雾:“……”
齐殿卿:“……”
这小子倒是向来如此,也不用奇怪。他头疼的看着还是面无表情的岁安,对秦冠魁和岁安都有些同情。
一个是死缠烂打,二十七八岁了,却还是没有得到名分的小可怜。一个是冷面冷情,这辈子没有成婚的打算,但遇见了这么一个人,蹬鼻子上脸,自说自话,还对你好,好像杀了他赶走他都不对,只能任由他自称孙女婿。
齐殿卿就叹气,觉得两人也算是冤孽了。倒是秦冠魁自己挺高兴的,跟齐殿卿道:“太上皇陛下,您别看臣这般,其实照这种情况算,除了没有实,名份其实算是有了的。”
就是齐殿卿也有些可怜他了,瞧瞧,这个“有名无实”都能被他这般用,可见心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