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沈筝瞪了一眼,他就不好意思的道:“咱们一个劲的说人家的坏话本就是不好嘛,你瞪我也没用,咱们这些事情都是要跟珺珺说清楚的。”
折筠雾听的好笑又好哭,虽然只是短短三个月的相处,但她真的很喜欢这对父母以及岐山。
殿下给她选了个好人家,两人对她掏心掏肺,说是亲生的也不为过,但是她现在可能又要做白眼狼了。
她抬头,因为这个决定,眸子里又有了泪光。
这一年里,她都在哭,她也不喜欢这般的自己。但事情变得太快了,今日是这般,明日是那般,她从不知道原来万事是这般的不可捉摸。
“女儿,女儿对不起你们。”
她委实是个不孝女。
沈筝叹气,“珺珺,你跟阿娘老实说,你是怎么想的。”
折筠雾眼里露出羞愧的目光,她退后一步跪下,重重的给两人磕了一个响头。
沈筝和翁泷面面相觑,随着这三个响头磕下去,他们知道,这个闺女,是彻底留不住了。
折筠雾匍匐在地上,哽咽道:“阿爹今日教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女儿如今的心思,便也跟这话,差不多。”
她直起腰,依旧跪地上不肯起来,声音很轻,但却足够坚定。
“两年多前,很突然的,我便被前面一个阿娘卖了。那个买我的妇人带着我走了很久,久到我已经记不住路了。”
她流着眼泪笑了笑,“当时,刚离开家的时候,我其实在偷偷的在记离家的路。可是越走越远,出了镇子,我便记不住了,心里便越来越焦虑和惶恐,后来有一天晚上,妇人带着我宿在草垛里,那里有很多要被卖的孩子,有一个想要逃跑,正逃在我的面前,就被一箭射死了。”
“当时,我便绝了回家的心。”
“后来被选进宫,一路上没少被打,可再被打,也懂得了能有口吃的,便是莫大的造化。如今想来,刻在骨子里的奴才骨头便是这般长出来的,那时候,只要能活,什么不肯做呢?”
她说着说着,又流下了两行泪,胡乱用手背擦了擦,这才道:“可这种奴才骨头,却在遇见殿下时被一点点的,一根根的,从我的身体里面拔了出去。”
她抬头,脸上全是泪水,可却并不柔弱,甚至带着一股傲气,“这骨头,是殿下教我一根根弃掉的。寒冬酷暑,不论多忙,他都要看我写的大字,夏天热的很,殿下不喜人近,却也要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