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初一的清晨被白雪染了圣洁的颜色,还未破晓,已微亮。守岁一夜,时宜并未有困意,脸透嫣红的她仍精神奕奕,我吩咐侍卫准备竹竿筒,见她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我自是晓得她不懂,我便将搭在木施上的青色披肩递给她,边转身向外走,边跟后面的她道:“走。”
细碎的脚步声很快就跟了上来,我特意将速度放慢一些,只见她跟在我一侧,将手中抱着的白色狐毛披肩递给我,我侧低着头跟她说:“师父不冷。”
我往前走,便见她不动了,在原地执着地保持着递过来的姿势,嘟着嘴的小脸像是在闹小脾气,但是两只眼睛里却充满了担心和渴望。那时的我内心涌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同于幼时皇兄对我的照顾,也不同于舅舅、舅母对我的无微不至,就像渗入血液的一杯毒酒,在身体里蔓延,越是挣扎就渗透的越快。
我转过身看着她,随即浅笑着接过披肩披上,试问道:“十一,不高兴了?”
她见我披上衣服,便缓了神情。以手指向我,再指向外面的雪景,双手交叉在两臂,笑着示意:雪后风寒,师父自当保重身体。
我点点头,不敢直视她,便转身向外走去,我已习惯听着她跟在后面的声音,自己竟浅笑起来。
白色笼罩的院子里,侍卫已在清扫出来的空地上摆了两排竹竿筒,时宜看着我一脸疑问,我便讲与她听:“爆竹除岁,南国自有的习俗,以点燃竹竿发出的声响来驱除瘟神,求得来年圆满顺遂。”
我先点燃了一排,听到劈里啪啦的声音,时宜掩住耳朵,笑得甚是欢欣。而后我将手中的火把递给时宜:“要不要试一试?”
时宜手语示意:我可以吗?我见她渴望的样子,便想到受漼家礼数约束的她幼时或许并不随意,便朝她点点头道:“小心一些。”
被她燃起的竹竿筒发出连绵不断的爆响,她可能是靠得太近,显得有点惊慌,我便腾空移步,右手环揽着她一个转身,停在了不远处,还未来得及松手,晓誉、军师、凤俏一行人自外面归来。
晓誉狐疑的笑着说:“师父,这是做什么呢?”
“殿下这是在爆竹除岁!”我还未回答,只听军师回答到。我点了点头表示军师说的对。
时宜见了师姐师兄们很是欣喜,那一年的初一,是我来西州十年最热闹的一个初一,记得王府上下聚在议事厅喝桃汤,大家都望着时宜,时宜并不晓得为何,我笑着望向她:“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