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愈沉思,我明白他懂。“生逢乱世,北陈何其有幸......有你。”我们相视而笑,
“可人生苦短”桓愈笑道:“你明白的。佛说前世500次的相知,才换来今生的相亲相爱。即使我娘子先走一步,但留给我的却是永远。”桓愈意味深长地暗示我珍惜眼前。
我只得浅笑回应。
时宜射箭拉伤了肩膀,桓愈拿来伤药说是揉搓才能管用,显然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涉及时宜伤势,我又不敢忽视。只好让她自己弄好后,垫上白帕我再帮她揉搓。
时宜并不知晓桓愈妻子的情况,言语中提到了他的伤心事。过后带她去见桓夫人时,她才恍然大悟。
龙亢书院最安静的地方莫属这湖间凉亭,这里山涧明月,清水相照,确实是一个风雅之地。
“我琢磨着,再招待他们几日也该跟他们要报酬了,对,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想要漼氏藏书,那可是无价之宝。今日那群小子跟她谈书论道,一帮人竟论不过一个小丫头,究其原因,人家漼姑娘读的书,天下难寻呀。”
听着桓愈在凉亭里自言自语我竟出了神,这就是桓愈说的他娘子留给他的永远。难道有朝一日,我要时宜也这样度过吗?
“他夫人已经......”
“他们同岁,六岁相识,十六岁成亲......”我还没介绍完,桓愈就将话接了过去:“两年后,叛军洗劫桓府,我们夫妇二人抛下所有带着珍藏古籍逃亡,她死在了荒漠里,而我至今活着。进来吧!”
进了凉亭,桓愈见时宜环顾,便将他娘子临走前交代的一些话讲与时宜听,这里没有牌位,只是留一个喜欢的空间纪念她罢了。
“桓夫人对桓先生的承诺,成了桓先生的信念,以此为生,了然余生。可见承诺的力量,对家人来说多可贵。”时宜感慨着,我又何尝不想给她承诺,只是怕就此苦了她。
时宜眼带湿润,“可师父......”
“师父怎么了?”我追问。
“师父错了,师父说人死了留下的东西都是空的,除了伤心,并没有其他的用处。”时宜的话让我无法反驳。
“承诺,对于一个将士来说比生命还沉重。”我笑着不敢看她失落的表情,斟酌一下又接着说:“我可以答应你,如果我遇到什么不测,我死在何时,死在何地。”说完后我才敢看她的眼睛。我想是我否定先前说法的承诺惊到了她,没想到她说:“师父是百战百胜的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