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明日,今夜是今夜。”脱口而出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想摆脱“师徒”之名。
时宜意识到了什么,马上纠正:“这山遥水远的,我让阿娘遣人送来正本,我回王府慢慢抄就是。”我会心地浅笑点头,心想说好了西州是家,抄书总不能回清河郡的。
桓愈激动不已,为让南萧皇帝受了时宜赠书,答应去做太子太傅,真得难为他求书若渴了。
应南萧皇帝之邀,去除纱帘一见。他一句“小南辰王”,我更相信他咬牙切齿间流露出恨意,或是恨自己恰逢好时机却不能拿我怎么样,又或是恨萧宴甘愿跟随于我,却不愿回到他这个“慈父”身边。
南萧皇帝盼漼氏南迁已有多年,时宜赠书之事已然表达诚意,但更证明了南辰王府在北陈的实力。如若可牵制南辰王府,实则可动摇北陈之本。这老头心里所想,我心知肚明,可现下南辰王军压境,他又偏偏不能怎样。看来我和时宜要尽早回去了。
午饭时,时宜一直闷闷不乐。
桓愈的书童说将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给时宜住。我明白身份既已公开,自然没有师父和徒弟住一间房的道理。
桓愈怂恿我给时宜夹菜,却把我的茶水弄洒,他带着书童退下后,时宜将手帕递给我:“师父,擦手!”
“为什么突然改口叫师父了?”
“既然身份都以被人知晓,这里都是读书人,最重礼节。如果不叫你师父,怕被人背后议论。再说,明日就要过江了,回去还是要改口的。”
我凝眉正对她:“明日是明日,今夜是今夜。”脱口而出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想摆脱“师徒”之名。
“不过才十几个小时”她闷闷不乐的说着,她虽心情极为不佳,手里仍不停地夹菜给我。
“我知道你喜欢这里,可你我终究是北陈之人,不能在这里久留。”
“嗯,弟子明白。”
“都夹给我了,你吃什么?”
“我不太饿。”
“既然你不饿,那不如我们下山吧。”时宜惊奇的看着我。我接着说道:“南萧士子风流,常在午后抚琴吟曲,你那么喜欢琴,不如去见识一番。”
桓愈这听墙角的毛病真是愈演愈烈,他带我们下山沿城河畅游,一个大男人竟带着斗笠遮面示人,还畅言我没带时宜逛过西州。没想到时宜却立即替我解释,原来在她心里是如此不能容忍别人说我半句不好。
河岸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