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须发皆白穿着唐装的老人,拄着一根油亮的紫檀木拐杖,看上去和蔼可亲,跟谁都熟络的打招呼,正是那个退了的老总裁梅四海。
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兰亭暄还不知道就是这个人,跟她父亲的死亡有关系。
这次见到了,她也没有激动惊惶,而是不慌不忙退后一步,回到办公室里面。
她的大黑框眼镜依然戴得严严实实。
想了想,又戴上一个黑色时尚口罩。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王建材带着自己的秘书快步迎了上来。
他先跟梅四海打招呼:“爸,您怎么也来了?这事儿交给我和瑾欢就好。”
梅四海叹口气,摆手说:“没事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去忙吧,我跟瑾欢会陪阮太太把他的东西都收拾了。”
王建材笑得十分谦卑和蔼,一点架子都没有。
虽然梅四海说不用他跟着,他还是扶着梅四海的胳膊,在走廊上一路走过去。
他们越过了主管、经理们的办公室,来到阮兴贵以前的办公室门前。
阮兴贵离职之后,他的金融分析部总监的位置,暂时还没有人坐上去。
公司一边对外发招聘启事,一边在内部选择合适人选。
走正规程序的话,这样重要的位置,起码要三个月才会尘埃落定。
而阮兴贵离职还不到两个月。
因此这间办公室还是空着的。
梅瑾欢对跟上来的人事部总监说:“黄总监,阮兴贵是离职了,也过世了。这位是他的夫人杨女士,她是来收拾阮兴贵的遗物的。”
黄总监忙说:“其实我们早就把阮先生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在他离职的时候就说要给他送过去,但是阮先生说,先放着,他有空的时候会回来取……真是没想到……”
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杨松芸拿着帕子,往眼角印了印。
她的眼圈又要红了。
这几天她哭得眼睛红肿得跟个桃儿似的,任谁见了她,都会为她觉得遗憾和惋惜。
“阮太太,您请节哀。阮先生是个好员工,我们公司的人都记得他呢。”梅四海拄着拐杖走到杨松芸身边,低声向她问候。
杨松芸说话的时候带着长时间哭泣造成的浓浓鼻音:“老梅董,多谢您这么多年的关照,是我们家兴贵没福气……”
她又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