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钱儿皱着眉头,纠结了一番形容词汇:“不尽兴?差一口气?奴婢说不好,姑娘觉得呢?”
秦鸾轻轻笑了笑,不答反问:“那你记得,我最初去伯府是为了什么?”
钱儿立刻答道:“自是为了救世子夫人。”
“是,只是为了救人,”秦鸾说得不疾不徐,留给钱儿思考的余地,“不是为了惩恶,也不是为了出气。
你在知晓了来龙去脉后,生出了愤慨之情,有了更多的想法,这很正常。
可做事,不可能事事随心所欲、心想事成,于是你耿耿于怀、庸人自扰,很是不开心。
你看,你不开心了吧?”
钱儿重重点了点头。
“不值当的,”秦鸾道,“明明最初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你本该觉得满足、高兴的。如此一来,本末倒置。”
钱儿紧皱着眉头,思索着自家姑娘的话。
是啊。
她明明应该为世子夫人的康复而高兴的。
今儿上午,她们去伯府探望,听说世子夫人清晨时醒了有一刻钟,虽然虚弱,但人很清醒,能明白边上人的意思,能给不少反应。
可惜她们到的时候,世子夫人又睡着了,但从万姑娘的讲述里,看得出她有多激动、多高兴。
不止万姑娘,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欢喜极了。
那么叫人欢欣鼓舞的事儿,为何她光琢磨着伯夫人,就把自己弄不开心了呢?
“可是、可是,”钱儿捏着手指,实事求是,道,“奴婢为世子夫人高兴,想到伯夫人就高兴不起来了。”
秦鸾笑得不行:“不高兴的时候,就想想高兴的事儿。做事情,锦上添花自然好,但美中不足,一样是美在先。别跟自己过不去。”
钱儿眨巴眨巴眼睛:“姑娘,您这算掩耳盗铃?”
秦鸾道:“不,这是做人的智慧。”
院子外头,林繁嗤的笑了笑。
他刚到不久,借着出众的耳力,把里头那主仆俩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秦鸾的这番话,让人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是正理多还是歪理多,但有一点倒是很对,专注于目的。
林繁的笑声没有压着,只这么些距离,在静谧的夜里很是清楚。
院墙内,钱儿被吓得低呼了声:“谁啊?”
秦鸾站起身,问:“国公爷到了?”
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