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条只余一人经过的窄巷。
偏又有屋檐遮挡,除日头从正上方经过,其余时候,阴暗无光。
如此,也就堆些杂物,谁也不会从这里走。
雅间半开着窗透气,也把里头的声音,从隔壁建筑那微微启着半天的窗户里,透了进去。
那间屋子,为书房布置。
博古架、书案、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另在窗下摆了小圆桌,并几把椅子,容主人待客。
此处的主人,名叫黄逸,是黄太师的幺孙。
黄逸端着茶盏抿了抿,上下打量着客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笑比不笑危险,视线过来时,给人一众审视之感。”
他的客人,就是林繁。
闻言,林繁半弯着嘴唇,睨他。
“没错,就是这样,”黄逸笑着道,“人狠话不多,话不多还这么烦,不愧是你。”
林繁哼笑了声:“差不多得了。”
“听听这口气,”黄逸乐在其中,“漫不经心里,带着挑衅,谁听谁生气,一气就口不择言,全是漏洞与把柄。怎么样,总结得不错吧?”
林繁不置可否,左耳进右耳出,直接道:“说正事。”
黄逸摊了摊手。
他与林繁是自小的交情。
作为太师之孙,黄逸算是书香之后,偏他小时候闲不住,比起念书更爱习武。
本朝尚武,祖父当然不阻拦他,给他请了师父,由着他练。
而他,毫无疑问地成了林繁的手下败将。
定国公拎着林繁上门赔礼时,祖父眉开眼笑,恨不能林繁能一天揍他三回,比用饭还准。
打得多了,关系就近了。
黄逸在林繁身上见识了什么是人外有人。
书背得快,打也打得狠,鬼点子多又爽快,让他不知不觉间就想跟着林繁跑。
孩子王,玩到哪儿都热闹。
再后来,父亲过世,林繁变了。
变成了……
黄逸打量着林繁,装模作样叹息,变成了现在这样。
林繁不配合,黄逸一个人也玩不下去,干脆收了心神,与他说正事。
“如你所见,”黄逸道,“巷子窄、挨得近,他们三楼、我们二楼,只要不把脑袋伸出去,就开点儿窗,谁也看不到谁,但能听见说话。”
这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