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了,朝中几乎无人会把吴王挂在嘴边。
毕竟那位走得突然,虽有林宣等人作证,长公主与皇上、皇太后的关系也还不错,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提多了,总觉得不好。
秦胤也从不提,他巴不得皇上想不起吴王,也忘了吴王曾有遗腹子不知下落。
可是,皇太后记得。
正如阿鸾告诉他的一样,庆元八年,皇太后对八岁的林繁起了疑心。
听祖父说完,秦鸾深吸了一口气,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可先定国公已经走了,您如何确定国公爷一定是?”
“老夫早怀疑上了,”秦胤笑了笑,“太后和皇上越忌惮,他就越可能是。他这两年,眉宇之中,隐隐有吴王的样子了。再过些年,越发像。到时候不止老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说完这话,秦胤看着秦鸾,沉思片刻,还是又补了一段。
“林宣临死前,与老夫透露了林繁的身份。”
那年,秦胤带着一肚子怒气赶赴前线,他觉得林宣彼时的用兵简直不可理喻。
每一步都透着一股子急切,甚至可以说是冒进了。
那么尖锐的行军方式,太不像林宣了。
直到他见到了大帐中的林宣本人。
一脸病容、咳嗽不断、身形消瘦。
“老夫几乎不敢认,老夫就问他说,不要命了吗?他答,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已经时日无多。
临死之前,就想再为大周拓一拓江山,尤其是西州城,进可攻、退可守,大周必须要拿下它。
有西州在手,大周的边境能好过很多,若是不能,之后几年、十几年,它都是肉中刺、眼中钉。”
秦胤说着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这些军情状况,他如何不懂?他就是担心林宣。
三天后,林宣旧伤彻底复发了,病情一日重过一日,没多久,就已经下不了塌了。
秦胤去探望,与林宣提起了林繁,当爹的怎么也要活着把儿子抚养成人呐。
林宣却摇头,他知道自己不行了。
“老夫当时心一横,跟他说,老夫想与他做儿女亲家,”说到这儿,秦胤又看了秦鸾一眼,心情很是复杂,“林宣笑了,他说,‘就做你家东床’。”
秦胤有两个孙女。
秦鸳彼时还在襁褓里,比林繁小太多了。
林宣知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