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个绣花枕头,能烦到哪里去?
就是回回烦到了关节处,才会让这么多心虚的人忌讳。
衙门开印没几天,定国公就来做实事了,年纪虽轻,但当值认真,很不错。
引林繁到库房,董侍郎让人开了门,指着后头两大架子:“先帝年间,大部分都在这里了,指挥使慢慢看,有没有要求只管说。”
林繁道了声谢。
待董侍郎出去了,他从架子上取下了一册。
即便年前打扫过一回,库房关了这么些日子,亦有不少灰尘。
随着林繁的动作,灰尘飘散,映着外头撒入的晨曦,朦胧得像是染了金光。
清了清嗓子,林繁一页页翻着,在上头寻找着“太子”的名字。
陈年旧档,在这二十几年里,几次整理、归拢,最终留下来的,都是最概括的内容,而那些细碎的,已经随着时间消失了。
库房就是这样。
他们赤衣卫衙门办案的文书,亦都是这样处置的。
每翻一页,林繁都觉得可惜。
他现在能看到的,还是太少了。
可再少,他还是通过这一行行的文字,慢慢勾勒出了生父赵临的形象。
赵临善战,不仅武艺出众,操练兵士亦是一把好手,他的亲兵,战力非同一般。
战术战法极其大胆,天马行空,与林宣配合玄妙,才能在一年之内连下两州六府,替大周打下大片土地。
豪放的用兵,与外放的性格,让他在军中一呼百应,凝聚人心……
指腹拂过“太子”两字,林繁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角。
他算是知道,那年皇太后为何说他不像林宣了。
他的确像赵临。
哪怕他没有与赵临相处过一日,他还是成了京城小霸王,一个孩子王。
血缘啊,真的很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