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关上。
下一瞬,他听见了一声轻笑。
他认得这个声音,从记忆深处滚滚而来,是林宣的笑声。
林繁循声望去。
隔断化为透明,圆桌旁,两人把酒言欢。
一位是林宣,比林繁印象里的模样更年轻一些。
另一人,他从未见过,却又心生熟悉,只看五官,他的眼睛鼻子嘴都不像那人,可多看几眼,又觉得,拼在一起的样子,其实是像的。
林繁知道,那就是赵临,是他的生父。
赵临就坐在那儿,握着酒盏,笑得开怀。
“殿下今日又被皇上训了?”林宣问着。
“父皇气得直吹胡子,”赵临好笑不已,“阿瑰告我状呢,说我给儿子准备了一把木枪。”
林宣问:“宫里都说是儿子?”
“我说不准,”赵临坦诚,“父皇身体不好,我若得个儿子,他能高兴些,宫里人都拿皇太孙哄他。年轻时再像头老虎似的虎啸山林,到了这会儿,都得要人哄。”
林宣乐道:“那殿下怎么还气皇上?”
“我就老实跟他说,我儿子一定跟我一样善战,他就气笑了,”赵临一口饮了酒,问,“我对儿子的期望难道不对?”
林宣一边听、一边笑,笑完了问:“皇太孙为什么要会打仗?难道,不该是你把一个完整的、太平的大周交到皇太孙的手上?打仗、退敌,是我们这一辈人要做完的事,不是皇太孙的。”
阵眼中,林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两位父亲。
然后,他看到赵临笑了,笑得豪爽。
“当我儿子还真轻松,都不用会打仗了,”赵临笑骂了一句,又摇了摇头,“也不是,治理天下比打仗难多了,我就不会,我只会打仗,除了武艺兵法,我都没有东西能教他。不像阿宣你,能文能武,到时候,你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