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嘲讽一般。
嘲笑他的一切蒙荫于父辈。
林繁并不恼。
这种“挑衅”也好,“玩笑”也罢,在他初入官场时,就见多了。
尤其是在他从御前侍卫,成为赤衣卫指挥使之后,最初的那几个月,他还不是文武大臣们头痛的“树上那个”,他查案子时,这种状况经常有。
在一开始,林繁就没有把这种事搁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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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林宣的儿子,也不仅仅是。
他是他自己。
可同时,蒙荫给了他许多方便,这也是他的一部分,不需要回避。
只要他行事,对得起这些恩泽就好了。
林繁道:“玉沙口的位置,对飞门关十分重要,若就这么失守,会让我军陷入不利局面。”
毛将军挑了挑眉。
在他看来,林繁很冷静,完全不在意他的激怒。
而且,林繁说的话,似乎是赞同他的。
收起不耐烦,毛将军示意林繁说下去。
“玉沙口必须夺回来,但这个时机……”林繁话锋一转,“大军刚刚受挫,倒不是士气损失多少之事,而是受伤的兵士太多了。靠着眼下的兵力,冲击玉沙口,极有可能,前头没有打下来,后方的飞门关又承受西凉的进攻。”
毛将军道:“玉沙口紧要,我们知道,西凉人也知道,一旦出兵玉沙口,西凉必定死守,哪里会有精力来打飞门关?”
“即便是玉沙口夺回来了,飞门关也扛得住,”林繁走到地图前,手指一指,“西凉只要在两者之间横插一刀,玉沙口断了与关内联系,物资补不上,就是敌人的囊中之物。”
毛将军的视线落在了地图上,道:“他要横插一刀,援军到达后,我们完全有能力把这一刀、反过来给它断了。”
包夹,本就是看地形上、人数上,谁占上风。
飞门关自顾不暇时,前头的玉沙口成为孤岛,可一旦飞门关腾出手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这一刀是快是慢,谁也不知道,”林繁继续道,“所以我认为,眼下,比起进攻,还不如派出斥候,查探清楚前头状况、西凉人的分布,确定他们没有磨好刀,再出阵也不迟。”
毛将军没有立刻说话。
半晌后,他摇了摇头,与林繁道:“你的想法,过于保守了。年纪轻轻,冲劲不足,你爹年轻时,可比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