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量,刘贲道:“不得不说,国公爷好脾气。毛将军那般挑衅,都没有被激起性子来。”
不止是毛将军那两声阴阳怪气的“国公爷”,之后提到父子对比,说林繁不比林宣敢打之类的,碰见了血性大的,当场就能跳起来。
也就林繁,跟没有听出来一样。
“并非是好脾气,”林繁闻言,呵的笑了笑,“而是,一旦受他挑衅,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还怎么表达我自己的意思?”
两厢说道理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被情绪掌握了思路。
这一点,在赤衣卫里是这样,在军中,一样如此。
刘贲品着林繁的话,认真思考起来。
投军之人,血性重,很多时候,道理没有多明白,拳头就已经出去了。
这么说,林繁不愧是林宣的儿子。
能武亦能文的人,当然明白怎么与别人沟通。
比较起来,永宁侯是真真正正的武夫,脾气大得不行。
不过……
刘贲抓了抓胡子。
印象里,老侯爷气性大归大,好像也没有因为脾气上来、不管道理,结果坏了大事乱了套的局面。
老侯爷撒他的牛脾气,都能撒得不影响大局。
谷婠
这么想来,老侯爷果然很厉害。
正思索着,一阵大风,迎面吹来。
城墙上的旗帜,被狂风吹得鼓鼓的,直接蒙在了刘贲的脸上。
刘贲赶忙拿手去拽,好不容易扯出大半张脸的空隙,他张口要与林繁说话,就见那青年人并未被旗面干扰,他迎着风,背手远眺。
林繁身姿挺拔,身着银甲,戴着银盔,露出半张侧脸。
他的眼神沉沉地凝视着远方,狂风让他微微地眯了下眼。
刘贲抓着旗面的手顿住了。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画面、画面里的这个人,很熟悉,似曾相识。
他想再定睛看一看,大风突然又止住了,旗面失去了风的鼓动,垂了下去,缠在他身上。
刘贲赶紧把自己绕出来。
动作太过滑稽,林繁没忍住,看着刘贲直笑。
这么一笑,刘贲也憋不住,吹着胡子,自己笑了许久。
笑过了,再想寻熟悉的感觉,又左看右看寻不着。
从城墙上下去时,刘贲一拍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