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祁阳的能力,其实算少了。
结果,掌控着祁阳矿山的颜家,不说照着完成,还借着干旱,把立额这事儿给拂去了。
“这八年间,祁阳府每年报上来的开采数量有高有低,多少都能说得通,”林芷顿了顿,又道,“却都不真。”
毕竟,一旦上报,自家只余三分,七分都被朝廷以限定的价格买走。
可只要少报,瞒下来的那部分,没有分账,不被压价,想怎么买卖就怎么买卖。
“皇太后知道这事儿吗?”秦鸾问道。
问完,秦鸾自己就先摇了摇头。
皇太后、甚至是辅国公府,恐怕也被族人瞒在鼓中。
江山,是赵隶的江山。
颜氏一族瞒报,损的是皇太后亲儿子的国库,她怎么可能答应?
而族亲那儿,远离京城,感情自然比不上银钱。
皇亲国戚是威风,可他们在祁阳,祁阳的土皇帝难道还不够威风的吗?
再者,如若皇太后知情,以她釜底抽薪杀邓国师的狠劲儿,断不会还让长公主在祁阳待着。
林繁也在琢磨祁阳。
历朝历代,不管允许不允许,开私矿这事儿就不可能根绝。
金银铜铅铁以及其他矿中,抽分制、权买制、课额制,各种制度都有,亦有许多并行的。
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地方有地方的手段。
到最后,其实都是互相间取一个平衡。
祁阳府,因着是颜氏的娘家掌管矿场,无论是先帝还是皇上,都给了很多让步。
只是,让得再多,也填不满欲望。
颜家靠矿山发迹,乱世时候又是挖多少、赚多少,那么多金山银山看在眼中,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抽分,被拘买呢?
少报、瞒报,自然也可以想像。
“长公主是想查到祁阳府这几年到底瞒报了多少?”林繁斟酌着道,“这可不好查。”
颜家固然有账本,但那等私账,断不可能让长公主去翻。
不过,瞒报这事儿,颜家也得有唐筹的协助。
“有个大体的数就足以发难了。”林芷笑道。
他们需求的是切入的点。
清君侧的那个侧,少了邓国师,可以拿颜氏一门顶上。
至于皇太后不知情,那也没关系,反正一笔写不出两個颜字,总归是她颜氏族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