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闻生与另一位同知,入仕不过十年出头。
于同知混迹官场年月久,先帝年间就在京中当小吏了。
“太久了,”他道,“我差点都没想起来,吴王妃后来生的是男是女,谁都不知道,他们说是儿子,那就是儿子!”
孔闻生听了于同知的解释,一面念叨一面擦汗,却没有出言质疑。
他的心里,已经认同了这一说法。
唯有如此才说得通。
再一想到定国公提议,让他尽快问京里讨银子修吴王庙,孔闻生打了个哆嗦。
这人,忒坏心眼了。
这事儿能干吗?
于同知沉声道:“真要如此,我们商城也掺和不了,干脆装死到底。他们要修就修,要拜就拜,仪程走完了就北上京师了。三五天的工夫,装死、装死。”
孔闻生苦着脸,点了点头。
神仙打架,他实在无能为力。
转过天,于同知的猜想就得了个印证。
探子回报,大军那儿摆出了阵仗,应是要祭祀吴王庙了。
孔闻生秉持着“装死”的计划,只当不知情,连去看一眼都省了。
吴王庙旁,迎着旭日,香火袅袅。
永宁侯大步上前,对着赵临的塑像,三次弯腰。
大周律法,臣子不跪王。
只是,在永宁侯之后,所有人都看到,定国公在塑像前跪了下去。
前排将士们面面相觑,后边虽看不清状况,却也打听着,压着声音嘀嘀咕咕。
大军走到今日,出祁阳、赴商城,他们虽猜不透缘由,却也很清楚,在直面京师之前,所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件事,都有其目的。
每一个举动,也一定都意义,不可能莫名其妙。
定国公的这一跪,亦是如此。
永宁侯伸手入袖口,从中取出明黄色的卷轴,高高举起。
“先帝遗诏在此。”
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瞪大眼睛看着那卷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然后,他们看到,立在大殿外的平阳长公主跪了下去,而与她站在一块的文定乡君,与永宁侯府的人亦跪下。
既然长公主都认了那道诏书,他们还有什么可疑惑的。
很快,所有将士都跪在地上。
见状,永宁侯放下胳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