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甘茂的目光轻轻移向了东方。
“王上!”
……
就在甘茂受到这一份消息之后不久,几匹快马疾驰着来到了蓝田大营之中,并将那份秦王嬴荡亲手所书的帛书交到了严君嬴疾手中。
当严君嬴疾看到那份帛书之时,他的反应比左丞相还要大。甚至因为心中的悲痛过于沉重,严君嬴疾都似乎要直接昏迷过去。
就在严君嬴疾的精神逐渐陷入恍惚之时,心中的那一份本能却是提醒着他不能就此倒下,这一个秦国还需要他来守护。
这一刻,严君嬴疾身体之中突然涌出了一股巨大力量,一股因为秦国而生出的力量。
在这股力量的支撑之下,严君嬴疾艰难地压制住了心中的那一份悲痛,然后装作毫不在意地向着前来送信的那几名秦军将士挥了挥手。
“事情我已经知晓,你等先行退下吧。”
“严君……”
听到严君嬴疾说出的这一番话语,为首的一名秦国将军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末将等告退,还请严君保重身体。”
这句话说完之后,这名秦军将领带着身后的数名士卒缓缓转身,离开了这一座中军大帐。
就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刻之后,严君嬴疾似乎是被抽干了全身的气力,就这么径直地摔倒在了大帐的地面之上。
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就这么瘫倒在地面之上,严君嬴疾又将手中的这一份由秦王嬴荡亲手所书的帛书看了许久,然后无比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严君嬴疾的心中充满了悔恨。
若是自己当时能够坚决反对秦王嬴荡前往洛邑,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若是自己能够跟随着秦王嬴荡一起前往洛邑,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是不是……
想着想着严君嬴疾的脑海之中忽然出现了已然故去的秦惠文王嬴驷的身影,他好像在责怪着严君嬴疾,责怪他没有为他看好儿子嬴荡、责怪他没有为他看好秦国。
“王兄,是嬴疾的错,一切都是嬴疾的错。”
伴随着这一阵喃喃自语,严君嬴疾猛然睁开了双眼。
此刻的他依旧躺倒在大帐的地面之上,只是眼前的秦惠文王嬴驷已然消失不见,唯一能够感受到的东西就是手中的这一份帛书。
翻身坐起,借助着大帐之中那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