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夜。
盛恬打开一年开不了几次的电视,调到春晚的频道。
电视墙被她改造成书架墙,于是电视机就被委屈地放在客厅与半开放的厨房的隔断墙前。
她把平时搁放在书架旁的两个单人沙发和方桌挪了过来,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小零食,都是前几天买的。
想了想,又去厨房洗了一盒草莓,再回来时看到崽崽已经大摇大摆地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了。
她轻晃着尾巴,漫不经心地睨向端着草莓回来的铲屎官,傲慢得像个女王,神情好像在说:“朕的小鱼干呢?”
盛恬被她的模样逗乐,走过去用空着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顿连环爪。
一人一猫就这么互瞪僵持了一分钟,最后人类因为忍不住眨眼了而惜败。
盛恬只好不情不愿地搁下草莓,然后去给崽崽女王取小鱼干,用小碟子装好后放到女王的跟前,这才得到崽崽女王赞赏的一声喵——赐座。
卑微的人类忿忿地坐在了女王隔壁的沙发上,捏起一颗饱满粉嫩的草莓丢进嘴里,泄愤似的用尖牙刺破果壁,鲜甜的草莓就像装着水的气球一般瞬间被挤爆,清爽的汁水喷一下溅在口腔每一处,酸甜的果汁流入喉咙,激得她眯起双眼。
也将她上一刻做了手下败将的郁闷一扫而光。
电视里主持人正在说着吉祥话的开场话,盛恬干脆将一碗草莓捧起来,背靠着沙发,心不在焉地看着脸熟却叫不上名字的群星合唱开场曲。
看春晚是已经是每家每户年除夕团圆必备的环节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看着热热闹闹的节目,欢声笑语不断……
很多年前,盛恬也是这样过除夕夜的。
可是那已经太久了,久到现在想起来,好像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可明明她这辈子都还没过半。
神游间,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
盛恬瞥见亮起的屏幕是微信新消息,想了想拿起来。
她微信里人不多,平时也没人找,除了桑衔枝……
想到这,那晚在露台的情形就自动跳了出来,于是这两天压在她心底的疑问也跟着冒出来——那时候桑医生的话,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还是,有别的意思?
这两天她时而会想起那天晚上他深邃又专注的目光,然后每次心脏都会控制不住地撞着胸腔,像是要挣脱束缚,这种失控的感觉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