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恬就轻而易举地被他的嗓音所吸引,那时她没心思也没时间多想,只觉得好听,是她听过的所有声音里,最好的。
后来每一次见面,她就会总不自觉地被他磁性的嗓音所吸引,以至于他每次开口,她都会下意识地集中精神去听,然后越发着迷。
此时此刻也一样,那两个字,明明说得极轻,可是却能轻易地敲动她的心房,让她无法就此离开。
原本窝在她双臂的崽崽似乎察觉到主人的踟蹰,也不再老实待着,趁铲屎官不注意,一跃落地,然后扭着屁股,迈着高傲的猫步,慢悠悠地在客厅各个角落这里走走那里闻闻。
像在巡查她的新地盘……
崽崽的背叛来得太快,盛恬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桑衔枝看着传闻中“怕生”的崽崽这会儿比主人更悠闲自在,忍不住笑了声,凝滞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站在原地的盛恬的背影,“有些话想跟你说。”
盛恬一顿,会过神来,面颊有些发烫。
这下,她彻底走不了了。
桑衔枝看到了她身体微微一僵的反应,只是扯了扯嘴角,然后对她说:
“不过现在先量一下体温吧。”
话已至此,盛恬如果再坚持要走,就未免太不识相了。
于是她只好乖乖转身,回到沙发旁。
桑衔枝看她这会儿低着头垂着眸,让量体温就乖乖配合,跟刚刚那个冷漠又疏离、说完就想走的人大相径庭。
所以她那些冰冷与坚强都是伪装出来的盾,看似坚硬无比。
其实,一击即碎。
盛恬夹着体温计盯着掌心的医用贴,桑衔枝处理得很细致,一点血迹都没有看到,而且她也不觉得疼。
桑衔枝也没有去做别的事,就在旁边等着测量结果。
她从未觉得七分钟这么漫长,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越发地无地自容。
但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这么说。
而且说完不管怎么样,都必须离开,不能像现在这样,还留下来测体温,太尴尬了!
计划全被打断了。
她想要的保持距离,想要的不麻烦桑医生,以及不想在那样狼狈之后被同情、关心……
所以测完了体温,她要立刻辞别吗?
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挤成一团时时,七分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