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越发现,虽然盛恬如今孑然一身,看似自由,但手脚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其实是不自由的。
但这一天下来,虽然短暂,他却看到了盛恬不被束缚的样子,像一只展翅的蝴蝶,自在且绚丽的。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又不自主地追随着盛恬,看她因为日头升起而弯起眉眼,看她近乎眷恋地盯着那轮红日,既雀跃,又伤感……
有那么一瞬间,桑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跟前,告诉她“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去”。
他想知道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于是就这么问了:
“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吗?”
这是桑医生上山后说的第一句话。
盛恬闻声偏头,对上他专注的神情,顿了一下,释然一笑:
“其实也没什么。”
说完她重新将目光投放在那还不算耀眼的火球上。
“我一直在想,”她说,“为什么无论世间万物怎么变迁,太阳却总能周而复始地升起落下。”
为什么它会日复一日地遵循这条规则,不知疲倦?
桑衔枝俨然没想到这个答案,怔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个想法很有意思。”
然后在盛恬疑惑的目光中补充:“把太阳拟人化。”
盛恬几乎立即反应过来,无奈地笑问:
“我可以解读为桑医生内涵我幼稚么?”
一般把事物拟人化,是幼儿刚认识外界事物时会有的行为。
作为心理医生,桑衔枝对这个阶段再熟悉不过,只是没想到盛恬会联想到这点,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是幼稚,童真是成年人极其可贵的品质。”
盛恬挑了挑眉梢,“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咯。”
“本来就是。”桑医生不置可否。
两人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直到日光逐渐强烈。
刚刚亲身体验了一次从黑暗到光明的过程,盛恬受到了感染,突然有了与过去做争斗的勇气。
她忽然出声,问道:
“付医生怎么说?”
桑衔枝听她主动提起心理干预的事,有些欣慰:
“正想跟你说,昨晚确定了,付骁逸下周就会来c城。”
盛恬点了点头,认真地对他说:
“到时候帮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