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衔枝发的咖啡厅定位盛恬恰好知道,她去过那里买咖啡,不用导航也能找到。
五分钟的路程盛恬却花了双倍的时间,倒不是她沉浸在过去的回忆抽不出身,只是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脸色不会太好,情绪已经逐渐恢复,生理现象却没那么容易缓过来。
但短短十分钟也不能改变什么,好歹面部表情没有那么僵硬了。
就是没想到桑医生会到店门口来迎,乍一对上幽深双眸里的亮光,盛恬一怔。
两人没在门口多做逗留,一前一后回到卡座。
因为桑衔枝在微信上提前告知,因而盛恬见到程煦没太大惊诧,从容打了招呼落座。
从碰面到现在,除了第一眼,盛恬就没再与桑衔枝对视。
她不看桑衔枝,却不代表桑衔枝没看她。
事实上从她进入可视范围内,桑衔枝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自然也注意到那双透彻的杏眸没有亮光,显得黯淡而消沉。
得知咨询结束后桑衔枝就让服务员送了杯开水过来,放到现在水温恰好,他将跟前的水递过去,无意间触碰到冰凉的指尖,眉心一皱。
“脸色怎么这么白?冷?”
如今已过4月,南方的春意已然逐渐消散,已经有26、7度,穿单衣出门足以。
而且盛恬还加了件薄外套,咖啡厅的温度适宜,按理说并不存在冻得脸色发白的情况。
桑衔枝送她去做心理干预时尚未发现这个情况,可做完咨询出来之后就脸色苍白,个中缘故不言而喻。
盛恬搭在杯壁的手指微微蜷缩,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喝着温水。
坐在对面的程煦敏锐地嗅到一丝异样,猛地站起身来。
“呃……那你们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其他两人都因他突然的举动看过来,面露疑惑。
程煦清了清嗓子掩盖尴尬,“下次叫上魏岚,一起聚聚。”
盛恬缓慢地眨了眨眼,显然没能反应过来他突如其来的言行举止。
而桑衔枝注意力都在关心盛恬的情绪上,没心思在意发小的感受。
“嗯。”应了一声便是回答了。
程煦很有眼力见地没再逗留,扬长而去。
盛恬喝了小半杯温水脸色也不见好转,也没有要交谈的意思。
凉薄的唇线拉直,似是有些不悦,但开口却还是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