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他对自己没信心,只是他曾和盛恬聊过感情观——当然不是以心理医生的角度,就是朋友间的闲聊。
那时盛恬刚搬到601不久,刚从除夕夜那件事缓过劲,对外界仍然有不小的戒心,肯对他吐露几句真心话,已经是看在合租室友和提供住处的份上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对话。
盛恬坦然且直接地承认自己心中有没有解开的结,在父亲案子尚未真相大白之前,她无暇顾及个人问题,何况她还有ptsd这个难题没有解决。
桑衔枝当时给予了充分的理解,无论是心理医生还是目前朋友的立场,他都能理解盛恬的顾忌与做法。
所以撇开别的不说,他与盛恬之间就横亘着两个难题——盛明庭的案子和ptsd。前者他会竭尽所能地协助市局侦破,后者则就要看付骁逸的实力和盛恬想要治愈的决心了。
不过就目前来看,两者进展都算顺利,如果没有中途出现第三者或是程咬金的话……
想起那条凭空冒出来的手串,桑衔枝不由地扯了扯嘴角。
看来自己也不是很有自信,否则怎么会拐弯抹角地探盛恬的口风?又怎么会因为一串没有见过的佛珠而乱了分寸?
拉回自嘲的嘴角,他指尖稍动打字回复,盯着对方发过来的“好”字,直到屏幕暗下去,才舒展一秒的眉头又凑到了一起——现在才刚过六点,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另一边,拿到房间号的盛恬进了电梯按下楼层,无论她的内心有多想逃避,都得硬着头皮解开目前这个僵局。
因为桑医生于她而言,非同小可。他不只是自己的合租室友和房东这层身份,昨晚那个问题,她是拼尽了全力才抑制住要给出肯定答复的冲动。
父亲的案子仍未有答案,即使盛明庭并未要求她为自己鸣冤或寻求真相,但为人子女,盛恬看不得爸爸死后还要背负着罪名和骂名。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可以抛开先辈恩怨,但心理问题也还没有得到解决。
她孑然一身可以不管不顾,那桑医生呢?
听说他的父母都是高知,或许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但她却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想来也怪,一个人的时候她从未在意过别人的眼光,可如果是两个人,她就无法对旁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盛恬知道,那就是在意。
只有喜欢,才会在意。
昨晚桑医生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