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对上桑衔枝的双眼——明亮的瞳眸装着深情与爱意。这一瞬间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逐渐加速跳动,浑身似乎因此变得暖和,整个人也随着他的眼神柔软起来,内心却很坚定,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自己,她可以不用竖起那些刺。
这就是喜欢吗?
桑衔枝察觉到她的视线,停下手中的动作问:“怎么了?”
盛恬笑着摇了摇头,桑衔枝也没再问,只是说:
“那睡一会儿?”
她也确实累了,便点头躺下,看桑衔枝俯身给自己掖好被子。
不到十分钟病床上就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趁盛恬睡着,桑衔枝打算离开去趟酒店收拾行李带到医院,这样下午他们就能直接从医院去机场。
病房虽不用人时时照看,但凌晨才发生何毕假扮医护人员潜入病房的事,程煦不敢掉以轻心,他在h城也不用去局里报到,干脆申请在病房门口守着。
桑衔枝临走前吩咐他帮忙照看,然后才放心离开。
程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表情有些古怪——他还是没能适应桑衔枝小心翼翼地呵护一个人的样子。
要知道这小子从小就酷得很,对谁都爱答不理,现在做了心理医生,看上去似乎平易近人,但那也只是出于职业素养对患者负责而已,
像这样发自内心地呵护备至,程煦是看一次就发毛一次。
想到这他没忍住打了个颤,回头透过门上玻璃看了一眼病房内,见盛恬没有要醒的意思,便在门口找张座椅坐下,把下午的机票给订了。
候机时,盛恬在手机上登陆微博。
出事之后她还没上过网,不知道网上相关的新闻和动态,只知桑衔枝将昨晚绑架直播视频与警察解救她的过程精剪成一段视频,由警方发表堵住一些借机蹭热度颠倒黑白的人的嘴。
其实换作以前,盛恬是绝不会找虐去看网上怎么评论自己——反正那些喷子也不可能舞到她面前,所以只要关掉网络,那些捕风捉影的发言对她的现实生活产生不了一点影响。
烟烟和饭饭对此的评价是“酷”,但盛恬自己很清楚,她并不酷,只是在逃避现实,而且还不直接愿意承认,要用装作无所谓来掩饰自己不安的内心。
十年来她就是这样自欺欺人的,经历过那样的家破人亡,她几乎是花光了所有力气才活下来,比谁都明白流言蜚语的利害,所以不愿去听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