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高气傲,天资平庸,这是徐志穹给弦月的评价。
虽说灯光昏暗,但徐志穹看得见,弦月姑娘把嘴唇咬破了。
“愚痴不化,却还牙尖嘴利!”弦月怒道,“你若不是提前做了这道题,你能答得上来么?”
徐志穹叹口气道:“你,你这人,不光没天资,却,却还没气量,既是输不起,却还来切磋作甚?
数算,乃天地之至理,似你这等胸襟,这么小,如何容得下天地?如何学得会至理!”
“你……”弦月气得说不出话来,太卜在旁道:“莫再斗口,快些出题吧,这位少年数算技艺颇深,汝不可轻敌!”
弦月一挥手,眼前出现了一片草地,草地上有羊在吃草。
“这片地,让十只羊来吃草,二十二天便能吃完。”
弦月再挥手,羊又多了一些。
“还是这片地,让十六只羊来吃,只够吃十天。”
弦月再挥手,羊又多了。
“今天叫来二十七只羊,几天能吃完这些草!”
徐志穹向太卜要了纸笔,用来演算,武栩却对这道题有疑问。
“你且等一下,这题有诈!”武栩道,“且算一只羊一天能吃一捆草,十只羊能吃二十二天,是说这块地上有二百二十捆草,十六只羊吃了十天,却说只有一百六十捆草,这分明不是一块地!”
弦月嗤笑一声:“难得千户大人用心了。”
说完,弦月又对太卜道:“师尊,愚痴之人便是如此,与之说数算之理实属枉然,却连天地间之常理都想不清楚。”
武栩皱眉道:“小泵娘,别恁地刻薄,你且说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弦月冷笑道:“说与你,又能怎地?你又能听得明白么?”
徐志穹在旁道:“有甚听不明白,不就是草会长么?”
弦月一愣,武栩也是一愣。
武栩问太卜:“这草还会长?”
太卜笑道:“小徒展示的清楚,这是生草,自然会生长,否则天下的草,却不被羊吃尽了?”
弦月看着徐志穹,挖苦了一句:“你还不错,知道这草会长,看你这模样就像个会放羊的,合该去放一辈子羊,羊却不会嫌你愚痴。”
她搓出火团,点起香来:“我十四岁时做这题,用了两炷香时间,你们说我天资平庸,给你们三炷香时间,若是能答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