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人在符祺的营地里逛了两圈就走了,临走的前齐莙往王帐的方向望了望,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天还没翻鱼肚白的时候,两人趁着残存的夜色前脚刚走,后脚刚刚躺在床上的男人就一跃而起,看了看帐篷下方被戳出来的孔笑了笑。而后别开脸,穿着单衣走到书桌旁坐下,从暗格里抽出一幅画,近乎痴迷的摩挲这画中人的脸颊。
“小姐,小姐……”
他一遍一遍的摩挲这那副画,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发黄的牙齿,脸上因为种种原因冒出了一颗又一颗的痘痘,眼角下浮着淤青,但他整体肤色偏黑,所以这一切也并未显得十分突兀。浓密而杂乱的眉毛下方是一双狭长的眼睛,淡褐色的瞳孔里倒映着那副画,在近乎痴迷的注视下,瞳孔闪过一抹淡绿色,很快就消失不见。
黑夜总是能包容一切的,它给那些不能在阳光下自由行走的一切人和事物提供了自由,赋予了他们生存的权利。
在花旗洲呆了两天,帮着齐陆去符祺的营地里转了两圈,但仍是一无所获,连个布阵图的影子都没看见。最后齐莙和木苡一致决定告别齐陆,租了两匹马顺着官道缓缓地向洛阳方向前进。
夏帝昏聩无能,连绵数月的战火彻底重伤夏朝的元气,一路走来,木苡最大的感觉就是这个国家怕是要走到头了。
原本宽阔的官道上杂草丛生,沿途的村庄差不多属于荒芜的状态。在战火烧到花旗八洲的时候,村子里能跑的都跑了,只剩下些老弱病残留下来苟延残喘的活着。
花旗八洲离洛阳不算很远,两人脚程也快,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到了洛阳城下。木苡还记得当年初到洛阳的场景,繁荣昌盛一派祥和,如今仅仅过了两年,一切都变了。
大批的难民聚集在城门口,他们为了一点吃食互相推攘着,嘴里充斥着污言秽语,从远处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两人跳到树上,煤炭窝在木苡怀中安稳的睡着,时不时的咂咂嘴,不知道梦里在吃些什么好吃的。
木苡坐在树上静静地望着下方的难民营,一位母亲为了一点汤水和一个老头子打了起来,争执中老头子的拳头落在了用麻绳捆在女人身上的孩子身上。老头子终究是男人,拳头落下的瞬间孩子就哭了出来,可惜孩子太小,营养又没跟上,小的跟猫叫似的哭声渐渐的弱下去,紧跟着的是女人凄厉的惨叫。
周围的人闻声抬了抬眼,也只是抬了抬眼,这战火纷争的年代,死个人多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