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雒阳朝廷于雒河南岸的灵台为裕帝举行第三次虞礼,依旧由何苗、羊续、张让、董重等人主持,新君刘辩携董太后、何太后及朝中百官,还有似陈王刘宠世子等从各地入雒吊丧的刘氏宗亲,一同拜祭灵帝。
仪式罢又于宫内设宴,宴请臣子,又花费不小。
此时,新君刘辩追谥先帝为‘孝裕帝’的事已传遍雒阳朝野,有不少人对此暗中嘲笑:观先帝生前的种种荒诞举措,岂配得上‘裕帝’之称?
不过却没有人公然评价此事来刺激新君,毕竟明眼人隐隐感觉地出来,朝廷正在发生两件重大的改变。
首先,新君正在逐步加强对雒阳的控制。
从罢免大将军何进到削减卫尉的权柄,将董重的权利限制在北宫,最后是设拱卫司,整顿虎贲军与羽林军,再到如今,新君下令扩建虎贲与羽林,扩增二军至五千人的编制,朝中群臣对此根本无法反对。
毕竟曾经的朝中士人领袖,即大将军何进与袁氏,前者已经被新君罢免,而后者则陷于‘袁绍率军逼宫’的泥潭中,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也不想与新君撕破脸皮,这就使得刘辩的改制实行地非常顺利。
当然,不乏有朝中官员找到卢植与羊续,想从二人这边探探新君的口风,但卢植与羊续都表现地十分淡然:“陛下鉴于此前宫内发生的变故,故而整顿、扩充禁卫,这有什么值得惊奇的?我等臣子只要问心无愧,禁军过万也好,过十万也罢,又何来恐惧?”
这话一出,自然也就没人再盯着这件事不放了,否则岂不是证明自己心虚?
相较扩充虎贲、羽林二军,真正让朝中群臣感到无法接受的,还得是新军设立拱卫司一事。
因为按照新君新颁布的诏令,虎贲、羽林、城门校尉这三支皆归入拱卫司管辖,虽然卢植、羊续都明白这是新君想要通过一个拱卫司来控制雒阳,就像尚书台逐渐取代了朝议的职能,但大多数朝臣却更在意另外一点,那就是宦官势力的再次兴起。
可惜卢植、羊续等人尚书对此缄口不言,何进无权奏告,袁隗又不敢上奏,以至于朝中只有太常种拂领着儿子谏议大夫种邵与一群侍郎、御史、议郎,为此事议论纷纷。
然而这些人上奏的奏章,却好似泥牛入海,不见丝毫回应。
种拂私下去见卢植,询问那些奏章的去向,卢植难以作答,后者怎么好说,新君随便翻看了几份,便将那些奏章通通都封存了呢。
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