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行似是下朝回来,沿途和官员商量着什么,此刻他盯着跌坐在地的花二,星眸噙了丝冷意。
“花二姑娘!你!你不要命了!敢冒犯殿下!罪该万死!”李郴吓得不轻,粗话都吓出来了。
赵熙行看了眼因为被撞到,吉服上出现的衣褶子,眼眸微微一眯。
就是这一个细小的动作,太过熟悉他性子的宫人朝臣们,慌忙刷刷跪倒:“殿下息怒!”
花二也缓过神来,连忙请罪叩首,跟着喊:“殿下息怒!”
一时间,宫道里除了赵熙行,所有人都跪下了。鸦雀无声,空气温度下降。
赵熙行伸出两根莹指,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先把吉服上褶子扶平了,才转头向李郴,淡淡一句。
“今儿的政议要多久结束?”
李郴抬起半个头,惶惶道:“事关西山那边的战事。兵部诸大人已在东宫等候了。商讨对策,估计要到酉时左右了。”
赵熙行微微一沉:“左右?”
李郴一哆嗦,慌忙掏出个小札记,反复对算,重新应道:“臣失言!臣无能!应该是到酉时三刻,三刻!”
赵熙行这才点点头,复看向伏在地上的花二:“今儿来不及了。明早,自己来东宫请罪。”
丢下这么一句,赵熙行就要离去,刚迈两步,又转回来,从怀里拿出张罗帕,扔到花二面前。
不偏不倚,罗帕落下,刚好盖住了花二赤足。
花二一愣,抬眸。
赵熙行也没避开视线,看看她赤足,又看看身后一摞官吏,四字:“成何体统。”
这四字不像是责备,倒像有些其他的情绪。
花二来不及揣度,赵熙行便拂袖而去,李郴抹了把汗,连忙跟上,路过花二身边时,重重叹了口气。
“你说你,进宫送脑袋来的?告诉你,上一个走路不长眼,冒犯了东宫的,人还没‘出来’。僭越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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