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嘴,彼此都哪里还有君臣模样。
“朕知道,都知道,男不庆九,女不庆十。今年辰日,对你是个大庆。”赵胤很郑重的说了,看向罗霞,笑。
“幺姑,生辰快乐。”
罗霞也笑,眸底有细细的晶莹:“大郎,多谢。”
赵胤朗天大笑,收回目光,伸出手打在了缶上,宫商角徵羽,清音起。
夜色中的钟楼,高处风卷,曲调浩渺旷旷,金阙幽幽繁华寂,燕赵之地多侠士,横行须就金樽酒,醉莫归。
一曲缶,荡苍天,问英雄,廉颇老矣,红巾翠袖无人搵泪。
咚。最后一个音儿落下。簌簌北风,余音寥寥。
罗霞戏谑的一笑:“人家过生辰,你却来个这么苍凉的曲子。安什么心?”
赵胤挠头大笑:“我是个臭男人咯,只会这种曲子嘛。”
两人的笑声撞碎余音。再没了东宫姑姑,也没了西周天子,只有故人一曲知心肠。
良久,赵胤敛了笑,深深看向罗霞:“幺姑,这么多年了,你想亲眼见证的东西,有答案了么?”
罗霞一时没说话。只是看向夜空,星辰亘古,却早已换了人间。
……
国子监(注1)。
碧瓦红墙元代殿,皇家祭典鼓钟阗。一监白衣少年同窗,点亮了整个王朝的明天。
那时,赵胤刚弱冠,无人知,还在整天愁秋试题目又难了的事。
他身边却撵了一帮锦衣华袍的公子哥儿,各种送酒送金挖墙洞,想着能探听点赵大郎的“猜题”。
毕竟,赵大郎脑子灵光,功课都是第一,国子监祭酒洛夫子,看他跟看个宝似的。
“孟子第一章有可能考,老子第三章也有可能考,墨子第六章也不排除……”
赵大郎总是一边放炮仗似的吐枣核,一边这般说。
底下一群拿好了各种札子的公子哥儿们,眉眼都蹙到一堆了:说了等于没说。
赵大郎狡黠一笑,趁机跟个泥鳅似的,穿过公子哥儿的包围圈,跑到远远站在檐下的少年边。
“萧二郎,我就告诉你,我感觉夫子最可能考……”
赵大郎神秘兮兮地凑过去,话说了一半,那少年转身就走,根本不想听的。
“诶!二郎?你上次秋试被骂了,今年再不得好,你这身缃都没得穿了!”赵大郎追上去,大咧咧地把手搭在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