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
世界上有一种人,是最狡猾的捕手。
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却成了当年他小小的妻,挥之不去的跗骨之蛆。
沉默,整个吉祥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檐下飞雪,簌簌的落。
如果岁月能有那么仁慈,活下来的故人,都成了泥土下的他的——
囚徒。
“我啊,我困住了,他的庄周梦蝶,划而为笼。”花二喑哑哀笑,凉薄,“……我出不来了。”
最后一句,无力,迷惘,却又透着一股心甘情愿,知是无解也入你局中。
于是花三的火蹭一下被点燃了,他猝地红了眼眶,冲到女子面前,齿关咬得发冷。
“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和他,不过三年,如今也三年,便是沧海也变了桑田,泪也变了珍珠……你为什么还放不过自己?”
年轻男子最后一句质问,咬字极重,撞得花二耳膜轰轰一阵响。
为什么?
女子低下头,青丝垂下来,看不清她的神情,风雪从窗扇漏进来,飘飘,染白了她的鬓,染白了她的眉梢。
然后滚烫,化为水珠滴落。
花三的拳攥得指关节发白,死死盯着她:“告诉我,为什么。你和他并无夫妻之实,他甚至都没有碰过你,你摔倒在他面前他也不会伸手扶你。何况他长你整二十岁,你于他,不过是一场‘圣人马上就能好起来’的善意谎言。”
女子沉默。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冷,小脸和嘴唇都乌青一片。
又是一年大雪,一年岁,一年君不归,一年故人踽踽独行,无人点灯。
“而他,他于你。”花三顿了顿,眸色渐渐浸凉,“他不过当你是个解解闷的小丫头,是小巧玲珑的玩意儿,也或许是惹人怜的小猫小狗……”
“不!不是!”
女子猛地打断,猝然提高的语调有些尖锐,刀一般划得人耳膜疼。
她抬眸直视花三,苍白的小脸,一双秋水瞳,却病态的烧红起来。
然而,花三在一愣后,却忽的从鼻翼里挤出一丝冷笑:“不是?!呵,难道你有更好的答案?或者不是答案,而是你希望的,你如何在他的生命里定义?!”
花二一滞。视线又在瞬间失去焦距,仿佛是凝着面前的花三,又仿佛是看向虚空中的某点。
答案。泥土下的人儿,已经不会告诉她了。
她如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