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也不知说他是初生稚子,还是千年老妖。
赵熙行指尖在缃袍中微微攥紧,试探道:“怀阳,你是不是……偷拿了我的钥匙?”
没想到,少年没有任何犹豫,点头跟敲鼓似的:“是啊!”
“你一个亲王,偷拿东宫的东西。虽然凭你我兄弟的了解,我知你大抵是贪玩。但……”赵熙行眼眸微眯,“若传出去,这里面的深意,就闹大了。”
赵熙彻似乎被吓了跳,偷偷的拉了拉赵熙行衣角,怯生生道:“长兄,我错了,我错了行么?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溜去了趟吉祥铺!”
“吉祥铺?见谁?”赵熙行仿佛被抓了尾巴的猫,忽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阿巍!”赵熙彻还是没有隐瞒,笑得露出一圈大白牙。
赵熙行一愣,眨巴眨巴眼:“他?怎么会是……他?”
“怎么不能是他!就是他!只会是他!”赵熙彻瞬时敛了笑,像只小斗鸡般涨红了脸。
“罢了。以后这种事,不许再有了。记得,在这座帝宫中,先是君臣,再有兄弟。”赵熙行留下一句话后,便拂袖而去。
原地就剩下了赵熙彻一人,伫立在汉白玉高台上,暮色沉沉合拢,将他的身影湮没在黑暗里。
而这厢,赵胤回了上书房,扶在玉案上,苍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滚,和方才金銮殿上一言九鼎的天子完全两样。
宫人都被屏退,连来问安的继后也被请了回去。偌大的金阙就剩下了赵胤一个人。
微微伛偻的背,发白的唇,满头的虚汗,和一个年过半百的长辈并无两样。
他手中攥着一张罗帕,上面殷红的一痕血,触目惊心。
“陛下,压不住了。”一双手拿走那张血帕,担忧道,“以前草民开药压着,但治标不治本,这么些年来,连药也不管用了。”
“有那么严重么,这几年不是好好的么。”赵胤看向说话的男子,“孙橹,孙郎中。”
孙橹摇摇头,叹气:“洛氏大案,五年啊,整整五年,您每一晚都要服用曼陀罗才能入睡。虽然量不多,但日积月累,肺腑里早就埋下了隐患。”
顿了顿,孙橹很熟练的将罗帕扔进火塘里,火苗一卷,顷刻就化了灰烬。
“陛下,洛氏大案结束后那几年,草民用药帮你调理,但里子都坏了的东西,华佗在世也无法根治,不过是压着,让它尽量晚一点爆发。但如今,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