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个女子拴住翅膀。最近兰陵那边不安分,出了乌鸦的事后,兵部回报,有一股叛党在那边活动。你便带三千龙骧卫,去坐镇兰陵,肃清余孽吧。”
“儿臣……遵旨。”
赵熙行应了下来。声音很是沙哑,一双眸暗淡无光,魂儿都丢了。
“跪安吧。”赵胤摆摆手,又加了句,“兰陵在东,离海近,风大……记得多带两件厚大氅。”
赵熙行也应了,低头转身离去,背影有些踉跄,被风雪湮没。
新年,终于来了。
梁苑春归,章街雪霁,柳梢华萼初萌。非烟非雾,新岁乐升平。
京兆雍容报政,金狨过、九陌尘轻。朝回处,青霄路稳,黄色起天庭。
正月。
又一年。
安远镇的吉祥铺却没什么过年的喜庆,倒是汤药味和叹气声绕着房梁转。
花二姑娘病了。蔫恹恹的卧床不起,嗓子还伤着了,不歇个十天半月,说不出话来。
萧展倚在房门上,守着陶罐里咕噜噜冒泡的药,看向榻上蜷在被里的女子。
“孙老爷子说了,你是心思郁结,肝气昏昧,才昏过去的。倒也不打紧,养月余也能缓过来。关键是你的嗓子。”
萧展顿了顿,看着那张苍白又沉默的小脸,又心疼又埋怨:“冰天雪地的,你到底唱了多少遍曲儿?能把嗓子唱出血来!如今好了,伤了,得当月余的哑巴!你自己不爱惜就罢了,还不顾旁人怎么念你。”
最后一句话,让程英嘤眸色微闪,看向男子的目光,带了歉意。
也难为他了。一个昔日长剑风流斩风雪的白衣郎,如今成天念叨着药煮几轮换几道渣,学得自己能当半个大夫了。
萧展迎上女子的目光,一愣,旋即噙了微怒:“阿姐,你是在道歉么?我做的一切,你都要客客气气,说声谢谢么?”
程英嘤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个举动让萧展目光又一沉。
“听说皇陵那天,是赵熙行抱你回来的。几日不见,你和他都到了这种地步?呵,他安排你去见我父皇,又担心你,折回来寻你。”
萧展顿了顿,拳头在箭袖里慢慢攥紧了,目光雪亮刺向程英嘤。
好像要把她看穿似的。
“这般好的郎君,阿姐你没生心思么?”
程英嘤转过头去。如此直白的话,要说答案,她自己都不知,更遑论旁人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