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看着郎英,不知道是不是重生会使人的记忆变好,还是他本来就过目不忘。
郎英的语气虽然平淡的就像一杯白开水,却比胡蒹葭的讲述细致太多,就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亲身经历一般。
“据你先前所说,在文革一开始,你就被废了丹田送去新疆种田去了,但听你这话口,这可不像一个被下放、远离了政治中心的人能知道的!”
云舒倒不是怀疑什么,反正这也是他“梦里”的事了,她就是好奇。
郎英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淡笑,“我是被废了丹田,不是被废了脑子。到了新疆第三年,我就因察觉并制止了一起敌特分子对人民财产的重大破坏,从而离开了新疆回到了东北。”
云舒看着郎英,虽然他的语气有些嘲讽,但你一脸“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的表情拽的有点欠揍啊!
经历了时间的摧残和社会的打磨,内心温柔、号称“长白村妇女之友”的天之骄子,虽然脸依旧很帅,但却已经性情大变。
不得不说,岁月真是一把刻刀,能将万物都打磨的面目全非。
而郎英不知云舒所见所想,再开口时,语气里终于多了一丝情绪。
“我回到长白山时,长白村已经和其他村子合并成一个大村落,多了五六百口外姓村民和许多知情,村子的房子,除了金家祖宅还是完好的,其他都住进了三四户人家。
三年时间,八部高层死的死,散的散,最惨的还是佟佳部。
葛噜岱被人害死了,巴克什那家伙被废了手脚,苏勒长老疯癫的跑上山,将先前族人拼死护着的山神庙,一把火烧了,他自己也葬身火海。
对了,当时一同被烧死的,还有当时已经成了大萨满的尼楚贺。”
云舒默然,若是作为金家人,自然是该骂他们“活该的”,一点儿不值得同情。
但她并不是铁石心肠,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在长白村待了这么长时间,也知道长白村的许多人,到底无辜。
还有,佟睿和尼楚贺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是祂失败了,还是祂已经得到了祂想要的?
云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而她此时的沉默,在郎英看来,却是好事。因为有些难过,并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而眼前这人越是伤心、越是感同身受,越能相信他所说的未来,并帮助他去改变这一切。
“长白村轮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