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夫妇的确是知晓我的身份的,当年他们看我负伤奔逃,不忍相弃,便留我在镖局中做了个镖头,我本以为自圣......自那场正邪大战之后,毕生须得逃避追杀,是墨公夫妇给了我十多年的平静日子,我始终心怀感激,却不想因此害得墨公一家陷入这等劫难之中,若是少东家不弃,我孙青岩愿余生守护少东家安全,若少东家不愿再见我,我也不会强行留下。”
墨止听他言辞恳切,心中一阵复杂情绪涌动,呼吸也沉重了起来。
的确,若不是孙青岩魔道身份,自己一家何至于到此地步?若是以此观之,自己即便不该妄动恨念,可若是因此不再与他相见,也在情理之中,但回想起孙青岩一直对自己悉心教导,亦师亦友,那一夜更是一己之力阻挡血鸦多时,拼至臂骨断折,心中又再起难舍情绪。
一念及此,墨止缓缓说道:“既然是我父母知晓,那我想,他们必定也清楚,把你留下可能出现的重重后果,我的心智远远不及我的父母那般明敏睿智,但我却知道,他们都愿意冒险结交的,必定是江湖豪俊。至少,不会是外界传言那般的魔道凶徒。若是青岩叔愿意,还请继续教导墨止一阵,只不过如今遣散了众人之后,家中银钱已没有半分。二位叔叔,如今只怕墨家已发不出月例了。”说着脸上微微露出苦涩神情。
孙青岩闻听墨止愿意让他留下,心中由是一阵欣慰踏实,哪里在乎什么月例银?,当下只觉得眼中一阵酸涩,长长地喘出一口气。
而沈沐川在厢外驾车,听到此处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洪亮地说道:“我虽在你家镖局挂名是个镖头,扪心自问这许多年来,何曾替你家镖局走过哪怕一镖?不曾为你家挣来什么银子,如今我哪有脸再朝你要钱呢。我老沈这点酒钱,我自己出就够了!墨小子你如今所要做的,便是养好身子,有我在,任他什么门派前来,你也全然不需惧怕!”
如此一说,反倒激起墨止些许好奇心。
对于沈沐川,他只知晓每年春暖花开,乌袖镇自有春酒酿成,沈沐川必定会在这时节前后到来,每次必定带些新奇礼物一同前来。
沈沐川此人乐天落拓,颇有江湖豪气,每每能讲些江湖轶事,他口才又好,说得颇为生动惊险,与墨止十分对脾气,故而墨止每年都极其盼望这位沐川叔的到来。但此人挂名镖师,多年来几乎从不为镖局走一单镖,因此对他所知也并不深,每每询问父母,墨崧舟夫妇二人似也不愿多说,只是苦笑着让墨止少去打听,但言谈之间可以看出,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