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捕头难以置信地张望着四周,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口中话语似是已经颠倒难以说出,挣扎半晌,方才说道:“没......没有走错,这里就是乌袖镇......只是,镇子哪里去了......”
众人眼前的,是一片焦黑的大地,只有曾经地面上铺就的青石还残存着些许曾经的痕迹,土地被不知名的外力抓扯得全数翻开,泥土的腥气混合着血液的味道蒸腾在初晨湿润的空气里,令人闻之欲呕,房舍早已不知所踪,甚至看不到一块尸骸,整个乌袖镇,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在大地上轻飘飘地,消失了,眼前留下的,只有一片黑黢黢的焦土和冲天刺鼻的浓烈腥臭。
墨止从睡梦中猛地惊醒,他用力地锤了锤脑袋,试图让自己从这混乱纷杂的梦中迅速清醒过来,脑海中一片混沌,漫长的睡眠中充斥着狂风黑夜和无尽的屠杀,静谧的小镇在血鸦凄厉而又贪婪的嚎叫中化作齑粉,迎风而立的人,夜色中一双双冰冷的眼睛,裹挟着怒骂斥责的声音一同涌进感知里,那样的感受,似乎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仍不能屏蔽,这样的梦让他满头冒汗,此刻日光白茫茫地晃在眼皮上,恍惚之间问到一股酒香和一阵烤肉的浓烈香气。
沈沐川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你放下!这肥羊肉是我的!好不容易烤得冒油,此刻连同这肥肉一同抹在饼上可是至美!再就上一口酒......”
墨止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发现沈孙二人此刻已生好一蓬炭火,在林子中烤着一只羊腿,墨止皱着眉问道:“这羊腿哪里得来的?”
沈沐川此刻吃得满嘴流油,一脸自豪,低声说道:“我从旁的农户家中牵过来的,我见他家牛羊颇多,料想少一只也可缓解他家整日奔波草料的辛劳。”
孙青岩苦笑了一声,道:“我知道那农户,他家的羊可都是自西北盐滩拉来的,所食的皆是润冰草,据说可专供帝京的,每一只拿到市面上皆价格不菲,你说偷来便偷来了......”
沈沐川闻听立刻反驳道:“可不要凭空污我清白,润冰草何等价格,他家少说二三十只羊,少一只便少了许多饲养的价钱,他家本应该再供我些美酒,但我不与他们计较了......怪不得这样鲜美,墨小子来一口吧?”
说着从羊腿上旋下一块被炙烤得焦黄的羊肉,只见肥瘦分明,已是皮脆柔嫩,火候极是合适,也不知沈沐川放了些什么调料,或许是墨止真的饿了,此刻闻来,只觉异香扑鼻,令人难以拒绝,墨止犹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