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连忙推门闯入,可屋内昏昏沉沉,哪里还有丝毫人影痕迹?非但如此,此刻竹屋之中除却寻常摆设之外,已是别无他物,连墙上那柄青鞘长剑,此刻也再无踪迹。
墨止额上冒汗,眼前浮现的尽是叶小鸾音容笑貌,一颦一笑此刻在他心中早已灿若朝华,但脑海之中叶小鸾笑靥越是楚楚动人,此刻他心中难过便是更深许多。
他年岁虽不长,但已是饱经离别,如今与叶小鸾虽共处不过两月,且一开始叶小鸾那般古怪性子,自己当初不得走脱,也算得上是叶小鸾强行相留的结果。
但共处之下,实是爱怜她身世孤苦,自有一股沉静斗志,历经多年孤寂却又强撑着自己逆顶生活洪流的模样,让墨止心中似是疼痛,又是敬佩,只盼着自己能挡在她身前,护她一生不再受风雨侵袭。
而如今眼前,只余空空一屋。
墨止寻遍房前屋后,想来是叶小鸾决意离去,故而全无丝毫痕迹可寻,墨止颓然回到竹屋,但见残风晚拂之下,桌子上以茶杯压盖着苍白一笺,如今被悠悠晚风吹得欲飞难展,墨止连忙过去,将那信笺展开。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寥寥之间,似是诀别相距,又似后会有期,读来只觉一股弥漫着的孤单哀伤萦绕人间,也不知叶小鸾从此离去之时,当是怎样的孤寂落寞。
墨止看着手中信纸,双眸之中泪水横溢,他默默地转出竹屋,回首眺望,夜幕如同一只贪婪的野兽,啃食着天边些许留白。
夕阳红晕,如同血盆大口一般席卷而来,不多时便将这竹屋与墨止一同隐没于黑暗,墨止多么希望此刻竹屋之中点燃一支蜡烛,那少女从屋里蹦蹦跳跳地跑出来,笑着喊自己傻小子,怨自己为什么不多来相聚。
是啊,为什么不多多相聚呢?你明知道这世间所有人,皆是聚少离多。
墨止想到自己这些时日的别离,生离,死别,似乎永无止境,他默默说道:“莫非这离别,我只有接受的份?”
墨止望着眼前竹屋,心中却忽然无比坚定。
叶小鸾,无论你为何而走,走到哪里,我都要将你寻回。
玄岳峰众人见墨止终于回到宗门,各自大喜过望,然而众人见墨止神色大异往常,脸色苍白之下犹带几分菜色,只道是他在忏过峰受了不少苦,各自叹气,众人皆知那陆竹实在是心机深沉,墨止也是着实着了道,但被罚忏过峰委实太过,雍少余当日也曾据理力争,只不过也并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