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惨笑一声,眼眶中泪水渐生:“江湖之中,一直皆说,是魔道把江南乌袖镇夷为平地,是也不是?还说我家乡众人与魔道不清不楚,是也不是?”
徐浣尘回想起来,墨止所言,确与当初江湖通传大相符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确有此言,我记得是飞羽盟通传天下,乌袖镇与魔道暗通款曲,借着行镖之名打家劫舍,掠夺银钱作为魔道复兴的军需之用,可一朝分赃不均,竟起了杀心,不料反遭魔道凶星青辰算计,屠戮了全镇性命,飞羽盟堂主孟展率部不敌,反倒被打得全军覆没,自己折断了四肢,侥幸逃得性命,这事当时在江湖之上传的极广,飞羽盟一时声望极隆。”
墨止听罢,怒到极处,回想起当夜孟展所说所为,只觉得胸膛之间似是生出一团怨毒的火焰,灼烧得他几欲窒息,他待要开口言说,但此刻心绪如同翻海倒波,心语繁杂,一股脑儿涌到嘴边,反倒不似往日话语机变,粗喘了几口大气,泪水颗颗滴落,这才说道:“如此我便明白了。”
徐浣尘问道:“明白什么?”
墨止说道:“当初孟展驱策漫天血鸦,袭击我家时,也说自己是仗行侠义之道,看来只要通秉‘侠义正道’的头衔,便可无忌所为。”
徐浣尘闻言,惊道:“你说什么?是飞羽盟驱策血鸦?袭击了乌袖镇?”
墨止点了点头:“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么?我家中父母,镇上百姓,他们犯了什么过错?怎就不甚清白?莫非人心是非,是正道武林可一言以蔽之的吗?”
徐浣尘被他一番抢白,竟也回不上半句,所听者乃是大感悖逆天心人道的所为,沉吟半晌,方才说道:“你可知血鸦乃是凶煞邪物,大违天道人伦,即便是当年魔道声势滔天,也不曾豢养过这等东西?”
墨止冷冷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所说的,我早知晓,不需要你再告诉我一遍,飞羽盟与我血仇不共戴天,我绝不会放过。”
徐浣尘摇了摇头,说道:“你心中戾气如此之盛,难免被心魔吞噬,如此一来道业怎成?”
墨止冷笑道:“什么道业?与我何干?我本来到宗门学艺,为的便是替父母报仇,我所作所为皆有因果,但却绝没有一个因连着什么道业!”
徐浣尘被他一番言语说得极是吃惊,他自幼修道,所听所闻皆是道业是天,灵台不得有丝毫俗尘,可墨止所言却句句与宗门之道悖逆,单是方才言论,被罚上一个月忏过峰闭关都不为过。
而此刻,一旁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