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人一念之间,你可莫要忘了你当初答应给我什么事。”
孙青岩猛地一怔,心绪回溯,当日情境,立时浮现眼前,原来数日前,墨止尚躺在榻上深受冰火真气折磨,浑身气脉皆已不堪重负,黄震亨凝视着桌上那一碗汤药,悠悠说道:“这汤药服下,他体内冰火两道真气便可自行消弭,你还有什么可犹疑的?”
孙青岩说道:“谁不知你半边阎罗的名号,这汤药中你既已加了奇毒,饮下亦死,又何必舍却死路,另奔黄泉?”
黄震亨一脸惊奇,反问道:“你当我此前所说的都是戏言不成?这孩子身负三门玄妙内功,又不知疏通,内息看着扎实,实则是华美其表,崩塌其里,初时运功,看着好似深沉浑厚,实则每运一次功力,便都是给自己贴上一张催命符,如今以他体内经络受创之深,若不运气劲,安安稳稳度过个一年半载,便已是奇迹,若是还按他如今的性子,任意妄为,呵呵,不过三五次行功,则内息全摧,人神难救。”
孙青岩与徐浣尘听他所言,各自大惊失色,但观他虽话语说得凶狠,但双眸中神色坚定,全不似作伪之言,霎时间只觉晴天霹雳一般。
“先生,可有相救之法么?”
徐浣尘冲口而出。
黄震亨笑了笑,说道:“我既然只是半边阎罗,便还有半边可救人生天,要我施救有何不可,但却要你们几人帮我一个小忙。”
孙青岩急道:“这有何不可,莫说是一个小忙,便是千八百个,我亦不惧。”
黄震亨横目斜睨,徐浣尘亦点了点头,道:“先生但说无妨,小子无不凛遵。”
黄震亨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有你们二人帮忙,便是大好!如此我便说来,近些日子,我们举村东移,一路上只怕少不得麻烦,所需的便是你们二人护送我们夔陵村这百十口妇孺向东而行,路遇敌寇,你们不可逃窜,至死方休,如能办到,我便可医治这小子。”
孙青岩问道:“举村东移?不知……”
黄震亨抢先打断道:“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只需护送,按我所指前行便是,我们最终去向何处,可与你们无关,若你们愿护送前行,便将这汤药给少年喝下,只要他这些时日不动真气,我自有法可医,若他擅自催谷,或你们无法护送得当,我自然束手旁顾,届时毒入三才大穴,可就神仙无救。”
“好一个穷谷庸医,先下奇毒,再逼着我们为其卖命,说是医者,却是这般狠毒心肠。”孙青岩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