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嘛,北境隶王府,位高权重,府内高手如云,手眼通天,若要送信入京,即便不走官府流程,也必有其法,为何非要劳师动众逼迫江湖势力?第二嘛,你们动兵封谷,封的不是旁人,而是北境名门寒叶谷,这般撕破脸皮,莫非只是为了送一封信?若是两家就此翻脸,隶王府即便再无视江湖门派,但得罪了寒叶谷这名门巨擘的所在,怕也于掌管北境极是不利。这第三嘛,便是此信入京,究竟要交于何人,使得隶王府如此大费周章,不惜一反常态?你们封谷动兵,皆是个形式罢了,真正所图的核心,便是在于此信务须由江湖中人送入京城,交到那药铺手中,而你们隶王府又能与京城之中一个药铺有什么往来?故而那药铺必定只是个幌子,背后要交于的人,才是你们要联络的人,那么这个人地位,能牵动北府军大动周折,想必也绝非凡品。”
夏侯翀初时听时,仍挂着淡淡笑意,但越是听着,面色便越是难堪,直至最后,他的右手已不自觉地摸到腰间刀柄之上,面色冷冽异常,好似时刻便要大开杀戒一般,墨止打量了他几眼,又笑道:“翀公子这便露了本心?怕不会连这一副面孔,也是试探在下的吧?”
夏侯翀脸色冰寒到了极致,却忽然朗声大笑,方才满面风雪亦是转瞬之间化作虚无:“墨公子方才一席言语,真是教在下刮目相看了。倒不知墨公子方才三大疑惑之中,如今想通了多少?”
墨止笑了笑,伸出手来,竖起拇指食指,收起无名小指,但那中指却只收了一半:“不多不少,想通了两个半。”
夏侯翀笑道:“有趣,还请墨公子指教。”
墨止说道:“这第一,北境隶王府横亘关外,麾下铁骑纵横无敌,看似天下第一军,但实则是尾大不掉,成了朝廷心腹大患,府中高手越多,朝廷疑心便越重,如今你们即便只有百骑军马出关,都需千里请旨,否则罪同谋逆,似这般严密布控,怕是府中高手皆在朝廷中有所记册,凡有一人忽然南下,皆难逃罪责,故而这一行,你们必定不可动用府内高手。”
夏侯翀忽然摇了摇头,道:“墨公子说笑,若依着墨公子此说,我家本欲不使朝廷闻知,又为何动兵封禁寒叶谷,这不是明摆着告知朝廷,我们欲要动用江湖势力么?”
墨止说道:“确是这个理,这一点我一开始也没能想通,但方才见翀公子这般泰然自若,我却忽然又想明白了。”
夏侯翀笑而不语,静待墨止开口。
“这一点,便是隶王府的心机所在,封禁寒叶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