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朽木开花,偶得贵人点拨才有些开窍。今日君家如此厚待,学生受宠若惊。”
听他自谦,相君反而不悦,说:“先前我女说你不拘小节,我当你是放达之君,才生结交之念,不想你也弄起谄媚虚言!”
“世才若觉得我为神人,不配与你儒门真学结交,大可一走了之!”
“……”
刘彦一时愕然,自己何来谄媚虚言?明明说的都是实话。
思量时,见三郡主牵七妹来回禀说:“洞庭陈驸马遣妾送诗,请父亲帮着斟酌,改一下诗句。”
“交上来。”相君冷言一句,背袖不理贵客,独自进了凉亭内。
两位郡主一眼相视,自然看出父王不悦,目光都落在刘彦身上。
三郡主下去传话,留七妹问公子‘如何惹得君王生气……’。
相晴瞧姐姐走了,玉指扯袖拉着刘彦一旁问话。
“我父向来大度,不轻易与人置气,怎叫你给惹恼了?”
相晴说话带笑,如俏皮女儿乐意看父亲恼火。
刘彦与她不拘礼,说起刚才那一问一答,思说:“小生所言皆出真心,没有刻意藏什么,相君这无名火甚是莫名其妙。”
相晴掩口而笑,冲着凉亭告状:“爹爹,刘世才道你乱发无名之火,一点不讲理。”
亭内相君冷哼一声,心气反倒顺畅,低头无言,调墨润笔。
刘彦不料七郡主当面状告,转顾那君王神态,却不见更加恼怒,心神琢磨原因,隐隐明白他为何生气。
彼时,三郡主领着洞庭湖绿珠上山。
绿珠经过时,特意停步看了眼贵客,欠身一礼后跟着入亭。
刘彦收目光,试问七郡主:“相君可是恼我,不以君子之交对他?”
他重新审视刚才对话,想起徐州城隍薛文芳,才发现自己再次察人误判,忘了相君生前乃儒家学士。
此等人落入神道,面对一群不是志同道合的神人,只怕内心十分寂寥。
眼下有一位可以结交的同道儒生,希望彼此相待如君子,而非被当做一方神明。
“君家今日,今日无论是接引还是待客,所用都是对待君子的礼数,相君所希望的是受到相同对待。”
“而我却察人有误,仍敬他为神明。”
“孔子说‘敬鬼神而远之’,我这一敬看似有礼有节,实则是疏远,不经意间冷了相君热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