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将被子拉高了一些,遮住口鼻,声音从里面透出来,就显得有些沉闷。
“你身上酒气太重,我想吐,你离我远点。”
聿执高大的身影顿在那,随后转身。
他没有离开,单人的vip病房内配备齐全,他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去。
神经一下绷得那么紧,一下又松散开,聿执睁眼望向那张病床。
人和床都是模糊的,酒精在体内灼烧,他的血液由冰冷被烧得沸腾。
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盯着她,聿执想到方才的事,后怕不已。
原本是两个人都在期盼着出生的孩子,如今,他为了保住他,却要对她使出那种手段。
聿执不喜欢把威逼用在她身上,可难道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许言倾把孩子杀掉吗?
“倾倾,安安已经走了,但你还有你妈妈……”
许言倾目光望过去,“你什么意思?”
聿执背光坐着,他所有的良知和温柔,仿佛已经被扯得很碎,或许,他原本就是那样的人。
许言倾看着他,就觉得他有些陌生,她将他的五官东拼西凑在一起,却凑不出之前那个聿执了。
“孩子要是出了事,你会牵连到很多人。”
她呼吸声渐渐浓重了些,“能不能保住他,跟我没多大关系,还得看天意。”
话说到这一步,聿执知道,他不该继续往下说了。
但是这个孩子,是他跟她之间唯一的纽带了,说什么都得保住。
“你要是还想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送她走,我不介意跟你妈聊一聊我们是如何开始的……”
病房内,此时就像一个真空收缩袋,空气正在被慢慢挤压出去。
许言倾能吸进胸腔内的气越来越少了,她坐起些身,这样才能更清楚地看到那张脸。
“我们的开始,你想说那五十万吗?”
“还是,我为了药去找你,陪你睡觉?”
“再或者,你想把我在豪门会所里,蹲在你们脚边捡钱的事,也都告诉她。正好趁着她现在还在伤心欲绝之际,干脆把她逼上绝路……”
聿执心口沉闷得很,“不是。”
但许言倾听不进去了,她拿起桌上的一瓶水丢过去,她用尽了全力,可终究还是太虚弱了。
瓶子摔砸在地上,滚到了聿执的脚边,对他来说没造成一点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