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爷,咱要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老于也有点不高兴了。
“您说我们院里人不是东西,我们院里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因为几个个别人,就把多数人看扁吧,何况我家也是受害者,”生怕老头不相信,江大军干脆搬出亲爹来,“我爸是六车间的江敬堂,那个大高个,您认识不?”
“你说江师傅啊,早说啊,咱们‘轧钢厂第一高人’,谁不认识,你早说你老子是他,不就行了吗,干嘛非扯易中海啊?”
“我不是合计着,我一大爷是八级工,厂里的面子大吗?”
“屁的八级工,都是汉奸,当年抗战,没少给小rb炼钢!老头子我本本分分,为工厂干了半辈子,临退休才给了个六级工,凭什么他易中海年纪轻轻就是八级工了?”老于满是牢骚道。
江大军也看明白了,这老于头就是个直性子,临近退休,更是口无遮拦起来。
惹不起!
“哎,于师傅,那边那堆东西是干嘛用的?”江大军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堆像灰不溜秋的、一米多长、看着像是水泥制成的细长摆件问道。
“那个啊,是钢锭,这可是个好东西,咱们轧钢厂上下万数人能发工资,全靠它了。”
轧钢厂顾名思义,就是把钢锭轧成各种型号的钢材,我们日常见到、用到各种的钢板、钢管、钢筋、型钢等钢铁产品,都是轧钢厂出来的成品,钢锭后世反而少见了,因为后世工艺提升,炼钢跟轧钢成一体了,刚出炉的钢材直接就能轧制成型,像红星轧钢厂这么大规模的轧钢厂,独立于钢铁厂单独存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哎,你是不是跟秦淮茹一个院?”
“是啊,怎么了?”江大军有些疑惑,莫非老头也是人老心不老,还想来一个铁树开花?
“怎么了,他男人就是搬这东西砸死的,”老于想了想,又好心提醒,“以后,别人让你搬钢锭,甭管是谁,你就说自己年纪小,力气还没长好呢,千万别去逞那个能。”
江大军点头称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钢锭,又抬头看了眼屋顶上的行车,疑惑问道:“车间里不是有行车吗?怎么还要人工搬运?”
“厂里还有叉车呢,不一样用人搬运吗?这行车时好时坏的,一个月不说一半时间趴窝,一旬时间趴窝总是有的,外面的叉车总共就两台,全厂十几个车间都抢着用,有时候后勤科室还跟着瞎掺和,抢不到的怎么办?”